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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第4/8页)
角落里一行小字,说是具体伤亡情况暂不明。上官鸿信匆匆扫过一眼,没太上心。那是俏如来的选择,他的选择将决定上官鸿信之后的锚。 希望他做了个好选择。 (八) 既然回了羽国,上官鸿信顺道整理手头上的事务,政要盘根错节,他再怎么脱身,身上还是王族的血缘,终生都要同羽国死死绑在一起,无法置身事外。 过了半月时间才渐渐空出,中原这时候已是盛夏,日头毒辣,如火如荼。天气却变得极快,整片天原是晴朗,忽然便布满阴云,含着一口雨水酝酿在怀。 他早丢了那把钥匙,自然去另一地落脚。夜深时大雨倾盆,击打玻璃奏乐,满耳嘈杂的乱响。门外有车长长鸣笛,一声、两声,稍微停顿,似在试探,而后又不厌其烦得地用噪声扰民。 上官鸿信觉出不对,掀开厚重窗帘,雨滴斑驳的玻璃上反射着粼粼的灯光。他隐约辨出是神蛊温皇的座驾,除了他一般人没那么无聊。 他打了把伞走出去,还未动用言辞的锋利,就看见神蛊温皇摇下车窗,笑意满面。他对上官鸿信摆摆手,而后将食指抵上淡色的唇,极神秘地说:"不要被人看到了哦。" 车门打开,神蛊温皇用手轻轻一推,一个重物便从副座上滚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rou体碰撞声。雨势很大,顷刻间将他淋得透湿,外套扣子崩落两颗,滚在雨地里无人见。贴身的白色病号服上晕出浅红色。 "俏如来托我帮忙,你却不在。这几天的医药费记得要付啊。"神蛊温皇说道,他从车上拿起一个证物袋,随手抛出。上官鸿信接住一看,里头装着一个褐色圆环,上面结满血痂。 "不知道这是什么,"神蛊温皇用下巴点点那个证物袋,"依我看,大概是钥匙圈?" 是的,自然是钥匙圈。不过是少了钥匙而已。 "不过还是建议你先带他进去,毕竟还珠楼主营也不是医疗,我对病人可不会像冥医那么尽心尽力。" "温皇先生真是好心人。"上官鸿信半跪下去查看他的伤势,果然保守治疗,如神蛊温皇所说,绝不尽力。 "是啊,"神蛊温皇挑眉,理所当然,"温皇一向以诚待人。" 说完便发动汽车,要溅上官鸿信一身水,不过被轻易挡了去。神蛊温皇亮亮尾灯,算是告别,随即踩下油门,消失在重重雨幕中。 上官鸿信收起伞,空出双手方便行动。默苍离浑身guntang,几乎要被雨水溶解,他是幅失色的画,颜料剥离,浸水后千疮百孔。他后颈处有针刺穿孔,温皇为了延迟他醒来的时间还是用了药。这样也好,总比下蛊强。 受伤至今已过半月,伤势没有当时那么严重。俏如来下手很稳,不偏不倚偏上一分。看来他暂时还不想介入墨家延续的恩仇,要上官鸿信去找真正的债主。上官鸿信脱去默苍离的衣服,替他擦干雨水,胸口处绷带缠了几圈,吸水变重。他从未看过默苍离受这么重的伤,遥想枪声歇时血rou横飞的盛况,不能目睹未免遗憾。 默苍离高烧,上官鸿信挑了几管针剂替他注射,药神和冥医的便利在这时派上用场。等他体温稍降,就换一次伤口的药,愈合的还不错。如果神蛊温皇采取温和点的方式递送,大概不至于造成现在的撕裂伤。 他去热了点水,用浅碟盛着喂进默苍离嘴里。默苍离缄口不语,上官鸿信用拇指抚他下唇,慢慢觉得他下颌放松,这才喂下丁点清水。神蛊温皇俨然照顾不周,默苍离没怎么用过水,喉音混沌,得了一点水流的滋润就挣扎着要发声。他在上官鸿信怀里微微挣动,长睫颤抖,似是要醒。 苍白的唇呼出冰冷的气息,上官鸿信的指腹在他身上刻下余温。默苍离在做一个醒不来的梦,上官鸿信从他的口型辨认出几个字。 "不许···恨自己···" 看来他还留在俏如来开枪的那一刻。上官鸿信想,一枪穿胸,一定很痛吧。这种时候还能想到其他事,难道默苍离这个人天生感痛迟钝,如此天赋异禀。 他到底醒没醒。 上官鸿信伸手摸他的颈动脉,一时竟分不出虚实。他同默苍离相处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么脆弱的时刻。他总是那么安静,睡在上官鸿信身边时沉默如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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