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夜_十二岁与十八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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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与十八岁 (第1/3页)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爸给我哥转了国籍,然后把他送到了国外,对外说把儿子送出去留学了,女儿在家陪父母。

    我要学的东西很多,除了学校里的,还有我爸教我的帮派里的,但是我不能学太快,学太快会让我爸起莫名其妙的疑心,所以得守拙。

    我上了初中,阿飞成年了,在楼里待了两年,他长高了不少,也健壮了不少,我也开始发育,身体抽条似的疯狂长高。

    初中和小学不太一样,同学们都有了很强的男女意识,谈恋爱的比小学多了几十倍,阿飞还是日日接送我上下学,他长得实在好看,从脸到身材都很好看,在校门口日日晃着,不免有同学问我他是我的谁。

    我说,他是我哥哥。

    但是和阿飞不是这么说的,我告诉阿飞,我和同学说,他是我的童养夫。

    阿飞睨我一眼,不以为然,一脸随便我说瞎话的表情。

    他从不把我当小孩,不会用哄小孩的方式哄我,这会儿知道我在说瞎话也不会怎么样。

    我偷笑起来,阿飞其实特别惯着我,即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主仆关系,甚至不是雇佣关系,毕竟他的命是卖给了我的,我们的关系不平等,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总是在惯着我。

    我对他总是更多一分真心,他对我其实也是,广陵偶尔天气不好,夜晚电闪雷鸣,他会敲敲我的房门,告诉我他在屋外,有什么事叫他。

    我其实不怕这些坏天气,兴许是过去的遭遇,让我能免疫很多刺激,也很会消化恐惧情绪,但是我还是会为阿飞的爱护开心。

    在我的十二岁生日、他的十八岁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我不用上学,我爸去了外地,我打算让阿飞带我出门去买个蛋糕,我俩唱个生日快乐歌。

    结果下午的时候他和我请假,说是要回家一趟,他大哥生病了,要给他送钱治病。

    我有些沮丧,但是没表露出来,因为我看出来阿飞是真的皱了眉头,他不开心的时候回皱眉头,我观察了两年才发现这么一个特征。

    我说好,让他给我留个地址,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不能一起吃同一个蛋糕,但是都要有蛋糕吃,我给他打电话定一个,他沉默着思考了两秒,答应了我。

    傍晚的时候他还没回来,蛋糕店的配送员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联系不上阿飞,问我怎么办,我说你能直接去地址处吗,蛋糕店的说晚上那块儿不太太平,要我加钱。

    我答应得很痛快,但是还没等挂掉电话,就听到对面一声尖叫,接着听见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我有些着急,不停问配送员蛋糕没事吧,但是对面显然顾不上回答我。

    接着就是一声“砰”。

    是枪声。

    我赶紧挂掉电话,给阿飞打过去,但是打不通。

    着急的过程中,我找不到人求助,只好命令守在我这栋楼里的蛾使去找阿飞,但是他们都不动,我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是听我爸的命令保护我的,不是听我指使的。

    一时着急起来,叫了司机开车带我出去,蛾使们跟着我,到了阿飞家附近。

    夜色和墨一样沉,小雨淅淅沥沥,我顾不上拿伞,一下车就往巷子里跑。

    两声枪响,短促的,我驻足,枪声停了两面,很快又响起来,这次是一大片的,我知道是跟着我的蛾使和夜色里的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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