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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光天化日囚鬼 (第3/3页)
枝条一捆,艳鬼被锁进了樊笼。 [9] 巨木侧枝托着樊笼,跟在广陵王身侧。 把摔得七零八落的食火鬼身躯拼起来,广陵王轻轻握了握它的手:“很勇敢。谢谢你。” 呜呜的热风从它胸口掠过,听起来又像在哭。广陵王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把食火鬼的身躯塞进特质布袋中。 随后她站起身,环顾了一圈麓宅。先前想着不惊动贾诩,她没能细查,如今已是公然站在贾诩对立面,自然不必再掩藏。略略掀开结界一角,广陵王对着蛾使们道:“还能动吗?能动的话来几个人跟我一起调查。” 画屏结界与连天铁障罡融合时溢出的灵气震得人头脑发昏,基本上蛾使们都瘫地上了,唯有天蛾还能动一动。 他刚进来,看了眼樊笼里的贾诩:“这就是麓宅的鬼吗?看着没那么凶狠啊,有模有样的,比……” 语音未落,某人膝盖就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天蛾跪下了。宅子里残存的威压慑得凡人动不了身,广陵王当机立断,枝条缠上天蛾,将他送了出去。微弱声音从树叶枝条间传出:“老板,你记得,给我们,加工资啊。” “回去给我好好养伤吧,还惦记着涨工资。”她无奈地接道,“肯定给你们都塞个厚厚的大红包。” 树叶间冒出一个大拇指。 哭笑不得地,广陵王摇了摇头,一个人开启了麓宅的调查。 一层甚少物件,连起居用具都没有,只有那些照明用的灯笼——现在也没了。干净得好像灰尘都没牵绊。 掠过一楼的空余,视线转到中央小屋。灵力催发的巨木与小屋并肩而立,她站在屋外看了片刻,还是没撤走巨木。绕过巨木进入小院,又细致地观察起来,一楼依旧是巨幅壁画,绘有见不到树冠的古木。 伸指触了触壁画,广陵王皱起眉,她在这幅画下面,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气流……像是,人的呼吸? 先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 气流太浅,滑腻腻地从她指尖脱离。捉都捉不住。 抬手定了一道符,星点的亮光饧过,壁画毫无反应,连最初的那点气流都消失不见了。这个院落秘密太多了。 一楼如此,那她没检查过的二楼怕是有更多秘密。当时她还没细看便遇到了贾诩。 几步上了楼,樊笼缀在身后。二楼满堂的绘卷,星罗棋布,压得人眼角都落满笔墨。或浓或淡的笔触挥洒在各处,连安置绘卷的书几都染了图案。 同样伸指触了触画卷,这次没有清浅的呼吸,但是有死气。一个鬼的画卷有死气很常见,可鬼宅既有死气又有活意就谈不上常见了。 满楼画卷静静地堆叠罗陈,主人昏迷,这些画卷也失去了活力,像是平常的水墨古画。 可无论山水画亦或花鸟画,笔触多柔和线条优雅,这些图画的笔锋却压抑锋利,末端落笔格外重,画卷永远都多上一点黢黑的墨点。是有人狠狠地摁下笔,挤压剩余的墨汁。 画家是有喜爱泼墨的,这满堂的笔触似乎也套不进泼墨这一画法。那多余的黑点,像是……目光扫过周遭,广陵王猝然意识到,这有点像她第一次见到的那副图,山水画上的太阳——永远都是黑色的太阳。 诡异,无论是画还是艳鬼都非同一般的诡异。她抬手欲摘画,想带一幅出去细细研究。刚一用力,指尖传来奇异的酥麻感,过了电的疼痛。樊笼里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这些画,怕是跟贾诩有什么精神上的牵连。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又想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广陵王冷笑着施了力,樊笼中的鬼攒眉蹙额。若鱼游水中,喘息低低地滑进耳际,荡了一耳朵的声色。 思来想去,还是停了手,广陵王的眼线落到贾诩身上。 脑袋低垂着,眉头紧锁,艳鬼的衣物被烧了些许,残存的衣服曲线落在不适当的地方……衣物上几粒小洞,然而飘散的绒线牵牵扯扯,把目光拉近……是能透过被烧毁的洞看见rou体的。炼乳般生白的rou体。 意识到自己正盯着艳鬼的身躯看,广陵王手心稍微发了点汗。她顿了下,缓慢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结界。可神识又飘散了。 她想起来,结界会将鬼关进与外界隔离的方寸之地,曾经有密探开玩笑说,结界就是监狱,我们是警长,负责监禁鬼怪。 “警长”“监禁”……想起这个词,另一个词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金屋藏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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