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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涨奶

    佣人在厨房准备新的饭菜，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大概是菜肴很合口味，女人坐在餐桌前，一脸餍足，美眸里盛满笑意。

    像是记忆里的人特意跨越时空来赴会，“哒…哒”，像是演习过千万次一样，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久违的，心脏处涌动着莫名的肿胀感。

    眼前人开口，幻境崩裂。

    除了那晚昏迷前的一眼，26岁的江屹对于许慕来说等同于陌生的存在，艰难的将记忆深处早就被遗忘的3岁小孩与眼前高大伟岸的成熟男人联系起来。

    许慕也有些局促，她不太熟悉母亲这个角色。

    “江屹…”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许慕率先开口：“我是…mama，都长这么高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只有这么点大呢，当时冬天你过生日……”

    许慕想打感情牌，却是语无伦次，她并不熟悉一个母亲应该如何和自己的孩子沟通。

    “8月。”

    江屹静静地看着她，内心渐渐趋于平静。

    “啊？哦，对对对，是8月，我说的是你爸爸的生日，哈哈”

    许慕有些尴尬，试图在脑海里搜罗出和江屹有关的回忆，寥寥无几。

    “许慕，”，江屹一步步靠近，一瞬不瞬的看着许慕：“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江老爷子和江广志早就念叨过不下千万遍的答案，江屹近乎残忍地问了出来。

    他想听听许慕的答案，不论事实。

    许慕的身子一僵，她觉得这是江屹要将她赶出去的信号。

    两人不在同一频道上，许慕从没在意过的问题，江屹却执拗的想要个答案。

    江屹的不断靠近让许慕感到恐慌，一屁股跌回餐椅。

    “我，江屹，我……我不知道，我……”

    「在期待什么呢？期待许慕说当年她是被迫抛弃自己的吗？真相不是早就摆在眼前了吗？」

    江屹嘴角鼓起自嘲的弧度。

    担心错误的回答会让江屹直接将她赶走，一想到可能会落到那群人的手里，许慕肯定自己会过的生不如死。

    “江屹，我以前确实不对，是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现在外面有人在抓我，我不能被抓住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求你了江屹，不要赶我走……”

    「可真是残忍，许慕，连编个谎言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黑色的西服被许慕抓出不少痕迹，她的语气带了点哭腔，晶莹的泪水沾湿了睫毛，可怜兮兮的。

    江屹逼近，俯身一手抵着许慕身后的椅背，一手捏起许慕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他居高临下，摆出睥睨一切的神态，语气里满是嘲弄。

    “呵，许慕，在外面惹事了才想到江家吗？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的，你凭什么认为江家会毫无条件的保护你？”

    6岁的江屹怀揣爱意，想要许慕平安喜乐万事顺遂；26岁的江屹肮脏卑劣，想让许慕也体会被人抛弃的感觉。

    下巴上的疼痛不及心头恐惧半分，她总是自乱阵脚：“你可以出条件的，江屹，不要赶我走，你可以出任何条件的，我一定会做好一个母亲的，不要赶我走，那群人会杀了我的，江屹——”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住的摇头，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祈求，声音满是嘶哑，颤抖，绝望。

    室内暖黄的灯光闪耀，两人挨得很近，眼里似乎都只装得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