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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余银觉得奇怪，诧异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要人蹲在地上擦地的，是你母亲觉得这样擦地才干净么？”女人说完又看了眼地板，确实看起来要比之前整洁白净，很多客人吃了不小心掉在地上结成油痂的印子也被除去了。

    “下次采购的时候买瓶效力强点的清洗剂来，你往地上一喷，过会儿等陈年油渍跟化学物反应完再擦，就会轻松很多。”

    什么化学物。外面的世界总有慕悦听不懂的东西。

    除开擦地，少女还有许多不能叫人轻易理解的行为。譬如，她洗碗的时候坚持不戴老板娘准备好的护手手套，要将那双不大的小手塞进冰冷的水里，拒绝用热水洗碗。

    余银一开始以为她是嫌弃天气太热了，戴手套闷得慌，想着把手泡冷水里降温。可有时候盘子上被客人不小心挤了大量的香油，用冷水根本化不开，那油都沾在瓷碗上，她也不知道拧开热水冲两下，最后这么固执地洗到她那双红扑扑的手变成小油手后，她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小悦，也是你家人教你这么洗的么？”

    她正为自己洗不干净碗而苦恼，把两只手来回搓了数十遍也推不掉手心手背上的油花，怕余银这会儿来找她，是嫌弃她手脚太慢，所以低着头又努力地用脏水浇了浇手，支支吾吾道，“他们就是这样教我的。”

    说完又心急地补充道，“说是戴手套摸不出碗里的饭痂有没有掉下来，用抹布洗碗洗碗不干净，能把脏东西都留在碗里，给人吃了不好……烧热水洗碗又太奢侈。余jiejie，我以前都能洗干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就洗不干净。”

    余银确信今年是2016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家庭连个洗碗布、热水都用不起吧，难不成是因为她母亲勤俭持家、想要节约才会这样教她。

    “嗯……也可能是你家那边的吃饭习惯和我们这边不一样，毕竟我们是餐饮店，洗碗要讲究效率的，要是像你这样把碗一个一个摸一遍，客人就别想吃饭了。听我的，戴上手套，用剂量大一些的洗洁精，温热水，别把手洗爆皮了。我们开店，这点成本都算在损耗里了，你这帮我们省也没意思，反倒因小失大。”

    余银将洗碗的大铁盆稍微拉开些，从角落里拖出来一个小板凳，跟她并排坐下，干脆手把手教她怎么用最省事儿的技巧做最多的事情。

    光有这两件事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等他们一天上完工，要把剩余食材处理掉的时候，余银慷慨地把没卖完的半碗促rou打包了用保温筒装起来，让她带回家当晚饭吃，之后再叮嘱她稍微多吃些rou，别总是盯着盘子里那些剩饭剩菜，喝别人剩下的油汤时，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那是因为我之前不怎么能吃上rou，一个月也就尝个一两次，习惯了吃白菜。再说您今天一口气给这么多rou给我，我和爸爸两个人都不一定都能吃完，拿了浪费。”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余银听了直皱眉，让她稍微等等，自己则拿了手机按照上午约定好的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