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阳x高启强】困兽_推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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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襟 (第4/7页)

倒好,晚辈做了没分寸的事,免不了挨所谓的叔伯们一顿磋磨。这帮做领导的最爱当着主人的面打狗,今晚朱朝阳不褪一层皮,恐怕出不去这间包房的门。

    前几年高启强不肯带朱朝阳来这种场合,除却信任问题,就是怕发生这种事。他的男孩儿甚至还没大学毕业,象牙塔里芝兰玉树的优等生,不该沦为这帮饕餮之徒欺凌取乐的对象。他不信朱朝阳看不懂他的心思,这孩子从前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如今摆明是在跟他作对。

    他想自己最近是太给朱朝阳好脸了,否则这小子怎么敢拿自毁自伤来跟他赌气,像笃定做长辈的一定会心疼。

    更可气的是,朱朝阳确实猜对了。

    -

    唐小虎今夜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起初只是模糊的感觉,但在目睹高启强扶着脚步虚浮的朱朝阳从包厢里出来时,这预感瞬间化为实质。

    酒局往往不已下桌为结束,散局后仍有交际功夫要做,非得礼数周全地将客人们挨个哄上车了才算完。高启强看着比平常清醒不少,冷着脸把已经醉得站不稳的朱朝阳往唐小虎怀里一塞,低声嘱咐了句“送他上车”,转头时已经对经过身畔的人笑脸相迎,热络地点烟奉上,攀谈中走远了。

    朱朝阳蹲在花坛边吐了一会儿,又老老实实喝下半瓶唐小虎递来的矿泉水,被塞进车里也万分配合,整个人软在后座上闭着眼睛泛恶心。以往没见过朱朝阳被灌得这么半死不活,唐小虎直觉酒局里出了什么变数,却不好揪着个醉鬼打听情况,便没搭话,专心透过挡风玻璃盯着高启强的情况。

    十几分钟后高启强也上了车,唐小虎在后视镜中收到老大的眼神指示,没急着发动车子。朱朝阳听见响动,费力地撑开眼皮,蹙着眉毛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句“高叔叔”,于是唐小虎眼见着高启强满脸的兴师问罪瞬间哑了火,最终只是把年轻人揽入怀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朱朝阳,你到底发什么神经?”他听见高启强低声问,并揣测男人一开始想用的语气绝没有这么温柔:“酒局里什么规矩你不知道?突然没事逞什么能。”

    “我没有逞能,我是拿您没有办法……”朱朝阳小声辩解。他与长辈说话惯爱带一点软糯的鼻音,这会儿舌根被酒精麻痹着,黏软迟滞的咬字听起来更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可怜巴巴的:“谁让您身体出问题了也要瞒着我的……”

    唐小虎恍然大悟。

    他当初奉命去请大夫时,就觉得高启强喝药非得瞒着朱朝阳实在没啥必要。长辈心血来潮想要调理身体,怎么就成了难以启齿的事情。想来是这孩子为此忧心过度,忍不住替大人挡了酒。他从后视镜悄悄瞥着,见高启强也是一脸追悔,顿时有点想笑。

    唐小虎看懂前因后果,心底却生出莫名怪异,尤其是当高启强哭笑不得地咕哝着“就为这么点事”,宠溺地轻拍着怀中少年的后颈,又捏起对方的下颌凑过去检查醉态时,他终于略微察觉到事情的别扭之处——就算是义父子,腻歪到这种程度也多少有点怪吧?

    他正没边际地想着,视线冷不丁在后视镜里与高启强撞在一处。分明没做亏心事,却因替老大亏心而冒了一身白毛汗,反射性地想说自己什么也没瞧见,又深感荒唐——人家父子之间只是在同享天伦之乐,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这样子,明天肯定要头痛的。”高启强一边抚着怀中人的脑袋,一边乜着后视镜,语气平和而坦荡:“小虎,你去买解酒药。哦,对了,再帮我带包烟回来。”

    怪就怪吧,关我什么事儿呢。唐小虎如蒙大赦,车厢里已经不是他能读懂的氛围,正好借口开溜。

    无关人员退场,高启强终于不必再演慈父,伸手拍拍朱朝阳的脸,要他清醒些。“好了,你做这种样子是给谁看?”掌下的力道近乎训诫,口吻也稍冷,昭示着做长辈的这会儿真压着火,撒娇卖痴那套已然行不通。

    但朱朝阳没接招,还胆敢歪过头去躲他的手,鼻腔里哼哼两声,很是不忿的样子。这招数还挺新鲜,高启强气笑了,劈手掐住对方的下颌,指腹碾住一侧温热的眼皮往上揉。

    他借着车窗外的月色检查,少年人昔日点漆般浓黑的瞳孔扩散开来,晕作滴进水底的一团墨雾。看出朱朝阳是真醉了,高启强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也没了脾气,放任小孩儿靠在他怀里,又摸摸那被他拍红的脸颊。

    难以对彼此坦诚相待,竟成了父子间最难攻克的痼疾,即便起因不过是简单的互相关怀,他们也有办法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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