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日记一 (第2/2页)

电话……”客厅开着灯，一个男人站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吃饭了没有，这怎么还跟着个人？”

    男人上前了两步，想要把阿蝉拉过去。

    “文远叔叔，打扰一晚。”小广探出头，笑眯眯道。

    张辽动作一顿，收回了手。

    “死孩子怎么说话，用不用做饭。”他接过小广脱下的外套搭在衣架上，看着人去了经常留宿的卧室。

    “不用了，我和阿蝉在外面吃过了，我先休息了，晚安。”

    小广跟着阿蝉经常过来，张辽也给她收拾了一间屋子，虽然一个月来不了几次但也会每天打扫。

    “怎么回事？”

    阿蝉看着屋门关上，才说：“小广总可能心情不太好。”

    应该是不太好的，今晚下班小广把车钥匙递给阿蝉，坐在副驾驶上说随便去哪转转都行。

    阿蝉绕着海边开了两圈，车窗半开，她只看见小广总的侧脸，面无表情，风吹开散落的头发，伴随着黑夜渐深。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海边沙滩旁有一条专门规划可以摆摊的道路，夜市上一个个小摊贩紧紧挨着，两个人一路走过去买了不少，最后坐在椅子上听露天酒吧的歌手弹唱。

    老歌新歌掺杂着。

    两个人聊了一些，大部分都是小广说着，但每一句阿蝉都会回应，遇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阿蝉会看小广的侧脸，上面又浮现了时常带着的微笑。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她感觉到，好像是悲伤。

    “小广总和张先生分手了。”

    阿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小广总不会和人谈起这些事，但是人都有感情，应该会为付出的东西消失而难过的吧。

    她不太会形容，只是单纯觉得，这时的小广总不再像夜晚高悬天上的月亮了。

    张辽坐在沙发上，阿蝉也回了自己屋里，他皱着眉头，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推开门。

    床头的夜灯亮着，小广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机。

    “怎么还不睡。”张辽拿过椅子上搭着的毛巾，给她擦起还略湿的发梢，“小没良心的。”

    小广关上手机，抬头：“文远叔叔怎么也不睡。”

    张辽扯了一下毛巾，将人轻轻拽了一下，低头吻了上去。

    “死孩子这么久你倒是狠心不来看你的文远叔叔。”张辽嘴上发狠，动作倒是轻，“那什么狗屁画画的穷学生有你的文远叔叔好？”

    小广反手将毛巾拽下，单手按在张辽的胸膛将人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把毛巾捂住他的嘴鼻。

    “好叔叔，别念我了，咱们来玩点别的。”

    张辽又抱着人洗了个澡，换了床单，一套收拾下来已经快三点了。

    “赶紧睡觉。”他嘴上不停，动作却是细心，将地上的衣服都收到洗衣篮内。

    小广露出半张脸，带有困倦：“好了文远叔叔，快来睡觉。”

    3.

    “今日张飞的画廊开业是吧？”小广签字的笔没停，汇报工作的阿蝉翻出行程。

    “是。”

    “之前选好的开业礼你找人送过去吧。”

    其实这项行程本来是小广推了一个合作准备去现场的，后来也早因为两人分手而又改回去了。

    “送过去吧。”

    小广抬头和阿蝉对视，眉眼弯弯。

    礼炮轰鸣，张飞听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庆祝，身旁的两位哥哥也帮着他应付一些人。

    “张先生，小广总给您送了开业礼。”

    跑腿的人他没见过，但话里的名字一时震的他有些发麻。

    “你和小广总认识？”二哥拍了拍他的肩。

    “他应该不认识，可能是从我这边听说的。”

    后面谁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没说，她也便不开口。

    他原是知道的，她最不喜人的欺骗隐瞒，但有些话错过了时机就再也张不开口了。

    是了，她最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