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糖_【丕植】启程之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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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丕植】启程之日 (第2/3页)

不能自己:“父亲……父亲……”

    “父亲已经没有什么可交代给你的。”曹丕又是喘了半天才道:“只是父亲此去,唯有一事放心不下,希望你能答应父亲。”

    “父亲,您会好起来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曹丕不想在这个没用的问题上深究,他时间不多了,于是又问了一次:“你可愿答应父亲?”

    曹叡在床前跪好,重重磕了个响头:“父亲的嘱托,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朕走之后,希望你能善待子建,但不要重用他。”

    曹叡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着泪眼问:“父亲是说雍丘王吗?”

    曹丕缓缓点头。

    曹叡道:“雍丘王是儿臣的四叔,儿自然不会亏待他。只是您说的‘不要重用’是——?”

    “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别的不要问。另外还有……”

    他身体不适,断断续续花了好些功夫才又交代了些,之后重重的将手再次拍上曹叡的手背,盯着他的眼睛问,“能做到吗?”

    “儿臣——遵旨。”

    如此就好。

    “朕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也退下吧。”

    曹叡服侍曹丕躺下,边哭边退出殿内。

    曹丕也曾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他从未像前人那样有过长生的非分之想,只是他才四十岁,建立这个国家七年,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可笑的是,明明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脑子里却被那人填的满满登登。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江山社稷,通通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是想再多陪那人几年。毕竟那人是他自小看着长大,恣意率真,任性妄为,做事从来不计后果。

    如果他死了,那人该怎么办?闯了祸谁来收拾烂摊子?还会不会哭?

    一定会的吧,毕竟他那么爱哭。

    所以,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黄初七年五月丁巳,曹丕驾崩,谥号文帝。

    ——————————————————

    曹叡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的四叔了。

    先帝驾崩的消息八百里加急发了出去,在外的皇室宗亲理应回来祭祀,但没有一个人像曹植这样快,他跌跌撞撞闯进灵堂,直接瘫在地上,双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棺椁。

    有宫人上前低声提醒:“王爷,您还没换丧服……”

    曹植转头看他,表情恶狠狠的,似乎刚刚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将那宫人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曹叡听到动静走过来,打量了一下曹植,随后在他身边蹲下:“四叔一路舟车劳顿,先下去沐浴更衣,晚点过来再守灵如何?”

    此时的曹植哪里还有当年一丝一毫的风采,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若不是手中持有先帝钦赐的令牌,怕是宫门都进不来。

    曹植这才有了些许反应,他一把抓住曹叡的衣袖:“陛下、陛下他、怎么会——”

    他语无伦次了半天,“这是不是陛下想出的什么整人的法子?他想让我来谢罪,我、我来就是了,怎么、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

    “雍丘王慎言!”跪在附近的一名官员道,“先帝已崩,您面前的这位才是当今天子!”

    “一派胡言!”曹植瞪着他,“陛下才刚四十岁,怎么可能突然、突然……”

    他说不出口那个字。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脑中便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有人骗他。之后他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花了三天时间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却在看到灵堂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巨大的悲痛向他袭来,他微微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曹植醒来时,身旁守着太医和宫人。见他醒了,宫人上前道:“王爷,请允许奴才为您沐浴更衣。”

    他挣扎着要下床:“不,我要去灵堂守灵……”

    “王爷,”一名宫人拦住他,“陛下交代,您衣衫褴褛,恐对先帝大不敬之罪。”

    曹植沉默了。

    宫人们扶着他去沐浴梳洗之后,太医又端着药碗上前道:“王爷,这是臣为您熬制的汤药,陛下交代请您务必饮下。”

    曹植不明就里,却还是一口吞下。往日最是怕苦的他如今面无表情:“现在我能去灵堂了吗。”

    又一名宫人上前,手中端着食盘:“王爷,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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