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诩广 蛇诩 异种jianian) (第1/4页)
看起来只是一个同你一般上山来的人。 “哈啊、殿下......” 但你完全不明白,他那种强烈的惊喜、以至于兴奋到颤抖的令人恶寒的诡异情感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很明显并不在意你抗拒的态度,只用那双暗红的、沉淀着毒液的眼睛,痴迷地描摹着你的一切。像某种冰冷的生物,蜿蜒在你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上,留下黏腻阴冷的痕迹。 恶心。 手上黏腻的血液仍然在不断滴落,你将刚才捡起的尖利树枝虚虚抵在他的喉间,阻断你们愈来愈近的距离。 “别过来。” ——现在想来,不与他对峙,远远地跑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 古怪的、流淌在耳边的,某种坚硬的鳞甲剐蹭过茅草发出的细微声响,在黑夜里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 你知道,是蛇。自从你来到这个僻远破败的村子,每晚都会听到这种生物爬行时的古怪动静。 这个村庄,似乎有着怪异的信仰。 每一个人对蛇的态度称得上是狂热,家家户户饲养蛇,崇敬蛇,甚至于在村子中央建造了专门用来供奉着蛇的寺庙。那座高大的石像被雕刻得极为精致,很明显的是一个男人的雕塑,而他的腰腹处却诡异地布满鳞片,成为人身蛇尾的过渡处,那巨大的蛇尾蜷曲,令人轻易联想到某种不详的事物。 为了承接这样一座高大的像,寺庙修得很高,在透不进来光的上方,你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脸。 而且很奇怪,你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过往的记忆似乎蒙上了一层纱,曾经身边的人面容都模糊不清,甚至于偶尔在脑海深处掠过的名字都令你感到无比陌生。 偶尔出门的时候,迎接你的是村民的招呼声,他们热情地唤令你感到陌生的名字,邀请你去吃晚饭,看着那一张张淳朴的脸,你却始终生不出亲切之情。 或许是因为他们对于蛇那种近乎疯狂的热切,又或者是每当你转过身后陡然沉默下来的空气以及......总是紧盯着你的那些隐晦阴冷的视线。 狭小偏远的村庄、行为异常的村民、古怪不详的信仰......这绝对不会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心底隐隐有一道声音告诉你,必须要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你握紧这几天在这里找到的唯一可以被你不动声色带回来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一把生了锈的长刀,并且决意在今晚离开。村庄建在山脚下,背后就是连绵起伏的深山,翻越过去后,也许就可以找到模糊记忆里的某个地方。 ......蛇。 如同黑色潮水般,不断翻涌过来的蛇。 山林中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清晰照亮了你布满蛇尸的周围。你缓缓呼出一口气,因为挥刀的次数太多,你握着长刀的双手有些脱力,微微颤抖着。很奇怪,你能感觉到长刀在一次次斩断蛇身时逐渐变得锋利,似乎因为上面的锈渍被一点点磨掉了。可当时这把刀能被你拿到,正是因为它是一把钝刀。 这点困惑,在下一波蛇向你涌来的时候即刻散去。 这些难缠的蛇,简直就像诅咒。 从村子里跑出来的时候,你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原本松快的心情,在穿过一片树林后被这些蛇破坏了。 就算被斩断身体也仍然扭动着,还想要向你站的位置靠近,直到最后再抽搐着死去,在月色下残忍又诡异。 刀尖上的血一滴一滴落下,那种红到发黑的颜色......奇怪——这月亮是不是越来越亮了?你将长刀连同一条蛇的尸体钉到地上,松开手的那一刹那,无法言明的某种令人战栗的情绪席卷了你整个身体。 黏糊糊的,被你手掌温度焙暖的液体,混杂着腥臭,滴滴答答地滴到土壤上。在明亮月色下显得十分清晰的那柄“刀”,是一条细长的、僵直的、浑身鳞片脱落所以血rou模糊的蛇。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了两下,你强压下心悸的感觉,捡起地上因为干枯而显得尖锐的树枝。 也许是什么幻觉。 这样的想法刚在你脑中浮现,你就听到不远处的枯枝发出了不堪重负而断裂的咔嚓声,在只能听到你自己呼吸声的夜里显得异常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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