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春柳 广陵王×史子眇_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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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腥甜血气。我甩了甩刀上的血,走下马车,密林中的厮杀已接近尾声。

    阿蝉解决掉最后一个袭击者,站到我身侧,报告道:“楼主,刺客共十人。这次任务的回楼路线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若不是恰巧多带了人手,恐怕……”我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背叛,背叛。我倦怠地反复念着这两个字。第多少次?我不愿再数了。一个个能念出的名字,只余下处刑前敌对的眼神……多是不敢置信。春秋往逝,便是多年下属,也不敢再完全交付信任,常有陌路行人之感。如今回想,身居高位,而可信者寥寥几人,的确可笑。我是为了什么走上这条路的?不可知。只是徒然看着面前鲜活事物如流水般逝去,极速凋零。我感到一阵反胃。

    我回到马车上,记忆中鲜活之人所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仍在我眼前不断彰显着存在感。罹患多年的偏头痛又隐隐有发作的趋势,眼前一片灰蒙。

    回到绣衣楼,服下安神药物,头痛仍未缓解多少。坐于办公桌案之前,卷轴散乱,烛火微明,一片颓然。严冬寒风吹得窗子咯吱作响、草木悲鸣,窸窸窣窣如军队行进之声。

    纷乱的声音中,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却仍然格外突兀。我睁开微眯的双眼,警觉道:“谁?”

    昏天暗地之境中,一抹白色映入眼帘,疲惫仍不失温柔的声音响起:“好孩子,是我呀,追捕我的人要来了,我只好先借你这里躲一躲,又要麻烦你了。”

    史君!我来不及又喜又惊,掀开窗子朝外望去,密林内果然隐隐约约现出一条火把的长龙。

    事态紧急,我将史子眇引入偏室,沉声道:“史君,且在此一避,我去去就来。”

    匆忙步入正厅,追兵已到了门口,为首一人作揖:“广陵王殿下,一个时辰之前有人闯入大牢,意欲劫出罪臣,在下奉命追捕,可否允许在下入内搜查……”

    头痛的混沌感仍未散去,字符在脑海里排排穿过,“劫出罪臣”四个大字长满了刺,生生划过,鲜血淋漓。

    又是这样……他当真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吗?我冷笑道:“本王不会私藏罪人。况且,绣衣楼乃天子机密所在,若是几位随意进入搜查,未免也太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这……”那人退后,与同伴耳语几番,终是离开了。

    待火光远去,我沉下脸,挥袖让部下退下,只身回到偏室。

    史君安静地坐着,见我推门进来,面上一喜,刚要起身亲亲热热地叫上一声“好孩子”,便被我按着肩膀压回原位。

    “为何独身一人去劫狱?你可知这是死罪?你的性命又待如何!”我的脸色恐怕很难看,史君怔怔地看着我,良久,移开视线,低下头,用极轻的声音出声:“我知道。可是他是蒙冤入狱。”

    “……”我想要开口,喉口却如哽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会为道义不顾性命……那我呢?我该如何?他知道我多需要他吗?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活下去?一直一直做我的史君?

    对,他不清楚,他不知道我离开隐鸢阁后的日日夜夜是怎样煎熬度过的,他不知道我多么想他爱他希望他来看看我,他不知道我怎样绝望地一遍遍念他的名字,他不知道我失去他以后将要面临怎样的痛苦。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没必要知道。我一介凡人,终将被时间绞为一捧黄沙,随风飘逝,不必在他记忆中留下痕迹。

    我松开紧抓住他肩膀的双手,脱力跌坐回座椅,以袖掩面。良久,我放下衣袖,面上又恢复平静。“史君,追捕你的人我已打发走了,还请你暂在此歇一晚,救人的事,我们明日再做商议。我这里有上好的龙井,既然来了,我们好好叙叙旧。”

    史子眇点点头,大约是松了一口气吧。我的手微微颤抖,面上仍是挑不出错的笑容。我唤来阿蝉,虚握着她的手,嘱咐她一会儿将茶端上来。语毕,我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腕。阿蝉看向我的眼神似有一瞬诧异,但还是点点头表示会意,暂且退下了。

    史君先开了话头,聊起隐鸢阁。“好孩子,最近…………”我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但一个字也听不清了。我直直看着史君,他的唇被烛火微光晕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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