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宫宴那晚 (第1/2页)
垂丝海棠花瓣上沾染着晶莹朝露。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黑漆箭弓,翎羽雪白,青金长袍衣袖下的手腕青筋凸起,雕翎箭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谢危目光落在远处的靶点红心,凝神聚会,侧脸笼罩在晨光下,睫毛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衬上玉面星冠,愈发显得肃穆不可接近。 “禀太傅,昨夜肖铎并未出府。” 箭矢破空而出,引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准确无误地射中红心,深深地嵌入木板中。 海棠花瓣落了一地。 “并未出府?” 谢危淡淡开口,没有转过身来,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不求回答。他又从箭篓里拾起三支雕翎箭,一发连着一发,又快又准,尽数射中靶心。 身后站着的暗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谢危手指摩挲着黑漆箭弓,再次挽箭,漫不经心地问道: “交代你的事办好了么?” 暗探凝重地点点头,谢危眼神一扫,便知情识趣地退下了。 那天宫宴之后,他昏昏沉沉睡了一晚,竟然直到第二日快晌午才醒来,平日里他从未真正睡着过,即便是在夜里也十分警惕,偶有动静便会惊醒,怎么想都有些蹊跷。但若仅仅如此,他也不会遣人暗中调查,大动干戈。 ——那晚他梦魇缠身。 谢危收起弓箭,仔细用帕子擦拭过弓身,才放在一边的锦盒中。 过几天会有一场狩猎会。 若是如他所想那般,定是有人意欲贪图些什么,所以才会利用宫宴对他下手,且手段不留痕迹,竟连他在府中都不用顾忌。能做出这些事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若不是他,肖铎也是他夺权路上的一大阻碍,迟早都要将他除掉,斩之而后快。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留肖铎的性命。 / 三日后。 狩猎会。 朱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鼓声阵阵,夹杂着烈马的嘶鸣声,威严整肃。 肖铎倚着马站在树荫下,状似漫无目的地扫视猎场,目光暗暗地锁定在一人身上。 一袭墨金长衫,玉冠高束,绛色腰封勾勒出腰身,悬配青玉,气势凛然。 谢危似乎有所察觉,微微侧头,却并没有给肖铎一个眼神,脊背挺得笔直。 肖铎又开始想念那天夜里谢危的模样。 他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