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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2/5页)
一戳就破。 稚气的鼻尖和下颌扬着,越发显得容姿楚楚。 那娟好的模样从一堆按品大妆的贵妇中脱颖而出。分明不是倾国倾城的长相,为什么第一眼就瞧见了她?苏鹤行眯着眼向人群中睇去一眼。 惊鸿一瞥间,璀璨的黄金珠冠映着烟花与月色,照亮他清隽深黑的幽深眉目。 他又轻捻了下耳垂的狼牙耳环,那个动作引得一群女眷俏脸通红,互相打量推搡着。 岁岁看得发了怔,心口闷痛的厉害。像被谁一把狠狠揪住,又轻轻的放开了,失重到难以复加。 她想往前站一步看清楚,却被几个贵妇同时推开,勉强才站稳。 那个被欺负的动作让苏鹤行瞬间蹙眉,莫名不悦。 但岁岁也不恼,她报以最温柔乖巧的笑,朝彩车方向痴迷凝望。弯弯的眉眼像轮月牙儿,柔和而甜美。 不自主多看了一眼天奴。呼喝的麻鞭又到眼前,苏鹤行顾不上再看,转身一跃抵挡住软趴趴的攻势。 彩车在视线中渐渐行远。 就算是冬至,也没人敢在宫中乱走,更别说做出追着彩车这种有违体统的事了。 大家回了自己的位置,理了理妆。 岁岁也回了只她一人的桌子,吃着早已放凉的菜品,味同嚼蜡。夜宴后,按品阶出宫,按理来说没品级的岁岁该排最后一个。 她也老实,乖乖站人后等着。 华盖的锦绣纹路微微一动,一队铁甲朝宫门这边无声走来。待到人近了,站边缘的官眷才纷纷举起袖子遮脸,朝来人行礼。 “参见摄政王。” 苏鹤行来的非常快,换回了原先的那身猛虎朝服。妆也卸了,但没卸干净,残着零星几点金粉,越发显得容姿过人。 岁岁掩在人群的最后,不明所以的跟着行礼。 苏鹤行目光穿开人潮,女眷居然为他乖乖的分开了条道。岁岁傻乎乎的站在最后,随着他的越来越近,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诧异。 他走到她身前,伸出的手明晰干燥,一把拉起明显傻住的她。 官眷们行礼他没叫起,反而牵住了岁岁的小手。 女眷们不由错愕和面面相堪。 这是公开给侍妾撑腰吗?是因为她们晚宴慢待了她?这个想法让在场的女眷都白了脸。因为摄政王没叫起,她们依旧弯膝低头,眼睁睁看天奴被摄政王牵了手,一路穿行过了宫门。 岁岁低头看他挽着自己的手。 他的大手轻轻将她的小手揽成个拳头在掌心。两人重重的广袖落在一处,将两只手的牵在一起的纹路完全掩盖了,却掩不住她的眉眼弯弯,像两枚甜丝丝的小月亮。 她偷笑着,没有声音。 那只没被苏鹤行牵住的小手捂住嘴,歪着头,乌发漾在眉间,活像只偷偷成精的小白梅。 卷起苍云般的浓睫,苏鹤行一直在望她。 待到她露出情真意切的小笑容时,那一直莫名的不悦终于分崩离析。如一只素手搅破云际,透出畅快之感。 是啊,他的女人。 怎么可以过的如此憋屈?她理所当然该是所有人仰望的对象。 ** 冬至后的日子过得太快,像本被加速翻阅的书。 傩舞宴后又是无休止的大宴小宴,角斗欣赏,极尽奢靡之能事。 说到角斗,向来大众喜闻乐见。上至皇家下至黎民百姓,每个都很喜欢。而皇家所欣赏的角斗和民间的角斗没太大区别,除了更恢宏壮阔些。 皇家角斗场建在国都郊外。占地十分之广阔,圆筒建筑,一层层上叠的环形设计。 各色的帐篷林立在阶梯之上,这种设计可以让人从上往下俯视时,不管身处何阶,场上任意角落都能尽收眼底,不能说不妙了。 两个正在场中撕抱的壮汉只穿了围着重点部位的兜裆布。肌rou张力十足,裸足踏在沙地上,脚底板全是茧子。头发很短,额角的奴字明显。 作为最卑贱的天奴,出现在生死毋论的角斗场再正常不过。他们摔来摔去,挥汗如雨,直到其中一个把另一个压倒在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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