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向be1路线 (第2/4页)

    在接近怪盗团的那几个月里，越了解雨宫莲这个人，明智就越确认对方是某种和他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伸手扯住雨宫后脑的头发，强迫对方抬起头来。审讯室的人打了药还不嫌够，给雨宫扣上了金属止咬器，金属又细又冷的光泽下是泛着青紫、破了血口的脸颊。雨宫嘴唇干得起皮，两颗犬牙不明显地压在下唇上，露出一点雪白的尖。去掉那副老土的黑框眼镜，就能发现雨宫的睫毛又浓又翘，密匝匝的睫毛让眼睛变得很鲜明、不能不被看见，垂眼时撂下一片阴影，抬眼时又注意力不自觉被集中于他点漆的瞳孔中。

    只是现在这对眼睛闭着，本人也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明智站了一会，确认对方现在是真的昏迷。

    其实按着明智设想，应该是他走进来掏枪上保险，抵住对方那还迷迷糊糊的黑卷毛脑袋瓜，一枚银色子弹让这颗头颅如同熟透了的西瓜炸开。再将手枪塞进对方手里，整理现场死亡痕迹确认完美无缺后潇洒离开。

    而不是现在他伸手去解雨宫后脑的口笼搭扣，捏着对方下巴要把那一小瓶死人血给他灌下去。

    能伤害吸血鬼的不过是那老几样，阳光纯银十字架，但确保吸血鬼死得透透的法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吸血鬼喝下死人的血。

    这意味什么，这意味着明智得盯着雨宫咽下那口恶心东西。狮童没说吸血鬼喝了死人血会怎么样，是会马上灰飞烟灭神魂皆碎，还是有个读条时间，某个时刻之后当啷一声躺倒在地。

    明智啧了一声，随手把止咬器扔在地上，一手扣住雨宫牙关，使了些劲强迫对方把嘴张开，露出已经能看出异族特征的四颗尖牙。

    雨宫莲就在这时睁开眼。

    明智再缩手已经来不及，对方快准狠地一口咬在他虎口上，完全不顾对方下意识用了要把他骨头捏碎的力道，尖牙刺破皮表如同热刀切开黄油，虚脱与脱力在零点几秒内突破明智引以为豪的伪装表皮，他失力松手，玻璃小瓶滚落在地。

    明智勉力支撑自己不要直接摔在雨宫莲身上，免得这个阁楼垃圾直接探头来咬他的脖子。他应该掏出随身佩戴的手枪，冲着心口给雨宫来上一枪。哪怕事后会被问责也无所谓。只是明智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雨宫莲作为吸血鬼的一面。几分钟、又或许只是几秒，当他稍微恢复一些意识的时候发现他直接腿软跪倒在了雨宫面前，浑身脱力，头脑昏沉，一只手还血淋淋的被该死的吸血鬼叼在嘴里。

    那几秒里整个世界都离他而远去，明智什么都听不见，眼前也是一片模糊的黑色。他的意识仿佛是被投入远洋的一叶小舟，转眼之间被更凶恶的浪头掀翻。他沉入海中、一片静默，唯有脑中嗡鸣持续不断，现在想来也许是身体对于死亡的本能恐惧。

    他现在应该站起来，找到刚刚脱力而丢失的瓶子，或者在这家伙彻底清醒之前朝他开枪，以绝后患。

    但明智真的没力气了。

    他嘴唇惨白，手脚冰凉，脊背上一片黏腻冷汗，唯有脸侧与小腹guntang。罪魁祸首似乎终于清醒了些，睁着那对眼睛无辜地俯视他。

    “松开。”明智吃痛，他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吓人。吸血鬼四颗长得吓人的犬齿牢牢扣住了他的虎口，如果强行挣脱肯定会造成半只手掌的撕裂伤口。明智倒其实更想那么做，只是他现在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现在这个看起来还不清醒的吸血鬼能够听懂日语。

    雨宫莲长了一张能考东京私立学校年级第一的脸，而在这个时候选择成为了一个听不懂名侦探说话的文盲。

    黑色卷毛的吸血鬼略微松开牙口，收起犬齿，却又微微侧过含住明智拇指，温热舌尖扫过指腹，整节手指被涎水弄得湿淋淋。而后雨宫在指节上叩下一圈整齐牙印，深红齿痕留在骨节上，像个圈占领地的挑衅记号。明智抬头，正对上雨宫垂下来的视线，失去了镜片阻挡，那对眼睛看起来冷淡又锋利，与在宫殿饶有兴味凝视被逼入绝境的阴影时并无区别。

    明智缓了几个呼吸，嫌恶地抽回手，这次倒没被咬住。他能感到自己气力的急剧流失，雨宫的双手还被绑在椅后，可看起来挣脱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在对方占据更多优势之前撤退才是上策。

    可他现在虚弱不堪，地下审讯室的隔音都相当好，而明智进来时也调走了门口的守卫，又顺手锁上了门。

    现在脸色难看的是谁…？

    浅色侦探跪在深色怪盗前，衣衫尚且整齐，脊背挺得笔直，跪姿也很漂亮，大腿却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着。漂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