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难遣金山旧_【番外】不论多么圆满的爱恋,都埋藏着悲剧的种子。而他们的悲剧在开头,所以只剩圆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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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不论多么圆满的爱恋,都埋藏着悲剧的种子。而他们的悲剧在开头,所以只剩圆满。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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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毕业时,我才再一次见到教授的先生。

    教授携我去加拿大中部的一座城市开会,散会时天气陡然恶劣,出乎天文台的预料,下起百年不遇的大暴雨来。天文台此时事后诸葛,说它一夜不会停了。众人犯了难,有胆大的想冒雨走了,然而刚下台阶,工作人员便上来拦住,说有生命危险,不能放行。

    这次会议的举办方只是定了会议点,并没有安排住宿,需要参会者自行安排。因为这里很贵很贵,是我不敢奢想的居住点,所以来之前我将自己和教授的酒店订在了别处。

    此时我只得望着教授尬笑,“还好会议室里的椅子很舒服,待上一夜不难熬。”

    “还是要好好休息的,来。”

    我随即挽住她的手,顺着走廊,和她进入酒店大厅。

    犹豫许久,我还是略略拦住了她,“那个…教授,我在网上看到过,这家酒店只有那个什么卡的持有者才可以不用预订,直接入住。我们没有预订啊。”

    她温柔安哄的语气说,“好,不担心噢。”

    很快就办好了入住。

    我有些诧异,倒也借此推断出教授的爱人定是世之名流了。

    有人引我们上了廊桥,虽然电闪雷鸣不断,桥上已是另一个温柔香软的所在。有侍者上前询问我的姓名,以便在绣在今夜的睡袍上。又问了对枕头床垫的软硬偏好,我一一答过,侍者点头道别离去。

    安静地空间里,听着隐隐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我挽着她的手,悄悄地:“教授,我可以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就问这一个,行吗?到如今的年纪,您和丈夫之间还有爱情吗?——不是爱,是爱情。”

    她面色是一贯的平静温和,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又好像是拒绝回答。往前走了四五步,她才微笑着看向我,“和他相处的时候,他对待我的方式,会让我不记得真实年龄,常常以为自己只有十几岁,最多二十几岁。”

    教授似乎答非所问,我当时不是很明白。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依挽着她,就像依挽着mama。和她相处的日子,治好了我“没话找话”的毛病,以前无论和什么人在一起,我总怕冷场。和教授在一起,不说话,也感到安宁和安全,好像星期天的午后,在家里晒太阳。有句歌词说,“有没有一种孤僻能被允许,当着最爱的人面无表情”,教授一定是允许的。

    这几天赶会议要用的论文,实在是太累了。

    一回到房间,看见了床,就只想睡觉,教授敲门叫我去餐厅吃饭,我也没去。洗漱完毕,不管不顾地睡过去,本以为会一觉到天亮,结果醒来一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半。

    一种寂寞和怅然的心绪,促使我去拜访教授,按下门铃却无人回应。

    教授的房间靠近走廊的尽头。尽头不是墙,而是落地的玻璃,因下着大雨的缘故,那窗子成了一幅灰濛濛的油画。我不知不觉走了过去,想看看外面是何风景。

    外面有点像没有飞机的飞机场,是一片阔达的空旷天地。

    昏黄的路灯高举,灯光下照出无数绵密雨丝。天和地之间隔得很远很远,白茫茫大地上,别无所有,只有两个人紧紧依偎,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往远方的花园走去。他们在风雨里,显得渺小又坚定,而那花园远远看去,是连绵的锦绣的火,未曾被浇熄。

    我捏了捏下巴,怀疑在做梦。早上我在机场等教授,她确凿是一个人来的,而她的先生,在这种天气下,怎么赶来了?这个时候,他们又为什么要去花园呢?

    漫天风雨中,他们相依偎,慢慢行,我看着看着,心里莫名有无限的不舍,希望他们一直这样走下去,不要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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