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薛曉]飛鳥歸巢_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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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乖,獨特的是那對尖巧的虎牙。

    不料走神之際,社幹們在討論合唱團該如何湊齊最後一人。目前能上場的人已經站在舞臺中央了,而前排圍觀的大夥,誰都不願成為那個幸運兒,紛紛擺手搖頭;唯獨曉星塵還不明所以,呆坐著一動不動。

    臺上領唱的女孩放眼一望,曉星塵在一群人中最出挑,便指明他,朗聲道:「這位同學,要來試試三聲部嗎?」

    「啊?」這一問,使禮堂中眾多目光皆轉移至他身上,就連青年也從手機螢幕前抬起頭,往後座一瞥,視線落在曉星塵溢出驚惶的臉上。

    「不、不好意思,方才沒留意大家在商量合唱人選......我只是一介聽眾,不參與的。」

    「是麽。你難道不是我們社團的人?」出人意料的是,從不摻和這類事宜的副社長竟然發話了,青年眼瞼半闔,撐著下頦,攜幾分戲謔道,「報上你的名來。」

    曉星塵沒有社交恐懼症,也並非甚麽社交恐怖分子;被那麽多人盯著,是個正常人都會不自在,但副社長既然如此問了,他沒法避而不答,遂回應:「是社員沒錯......一個無名小卒,不唱歌是為了大家的耳根清靜而著想......學平面設計的,姓名曉星塵。」

    話音剛落,禮堂人聲便嘈雜了起來——曉星塵素來低調,不慣拋頭露面,除了美院生有較多人認識他,更多的人是對這個曾出現在校道公告欄上的名字有所印象,依稀記得他是當初入學不久就拿下華人頂尖設計獎項的實力新生。

    而副社長的神情則頓時風雲變幻,持續幾秒後,青年又倏地揚起一個充滿興味的笑容:「哦?我叫薛洋。」

    接著輪到曉星塵愣住了。

    他既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地扶住了額頭,沒感到冒犯,反而認為這個笑起來有兩顆虎牙的少年有些俏皮;故此,曉星塵抿起一絲笑意,頷首道:「久仰大名。」

    他們間的緣分起於薛洋結束排演後,來到他面前,說的第三句話:「我們做一分鐘的朋友唄。」

    與《阿飛正傳》中旭仔的開場白如出一轍。

    彼時,薛洋望向他的眼神漫溢著炙熱難息的情意,宛似永不西垂的夕陽;這就是曉星塵心中最初的湧動,自伊始起便不復清醒,癮若酒徒。假使時間沙漏能夠倒轉,他寧願流沙就止在此刻。

    跨專業選修影視編導課時,講師曾為他們放映過這部由王家衛執導的經典港影。他猶記得電影進行到1/3時,旭仔慵懶而頹唐地躺在床上吞雲吐霧,那段耳熟能詳的獨白響於耳畔:「我聽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僅能一直飛啊飛啊,飛至累時便於風中憩息......這種鳥一生只許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永眠之際。」

    卻不曾想,薛洋亦會像這影片中的無腳鳥般不為他所停駐。

    他們發展成戀人的步驟和其他人沒多大不同。以朋友名義藉口一起泡圖書館——曉星塵伏案查資料解決講師佈置下來的關於『色彩視錯覺在平面設計中的研究』論文,薛洋則在對面座位上專心致志打手遊,不時乏味了就趴桌打個盹。

    曖昧期間——故作醉態倚靠在他肩上,酒滯留在青年的雙唇,龍舌蘭醉人的氣息繚繞於談吐之中。趁著夜色濃稠,薛洋在禁煙的校區裏悄然掏出一根倒置於煙盒內、標了記號的煙,遞在曉星塵嘴邊,朝他微微揚起下頦,眨了眨眼:「想試麽?」

    曉星塵垂眸一瞥,他知悉眼前人並非甚麽好青年,卻難以抗拒,任由對方摟著自己,放縱那只手的力度愈來愈緊;他闔了眼,低頭去叼那根煙嘴,不料薛洋在最後關頭把手一收,曉星塵沒碰上煙,反而吻上了青年。

    捅破窗戶紙後——薛洋以其橫行無忌、摧城掠地般的激情吸引著曉星塵;在他課程擠滿的午後,薛洋僅需貼著他的耳畔沈聲絮語:「來聽我的『演唱會』。」曉星塵便會病入膏肓般跟隨青年偷偷翹課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全神貫注地聽對方在蔭蔽下彈奏吉他低吟淺唱。

    薛洋精通樂理,擅長譜曲,但從不在外人面前彈唱,以往盡是翻唱。他曾一度認真地凝視著曉星塵,說:「我寫的歌只唱給你聽。」沒有贅餘的一句情話,卻輕易地令曉星塵心跳加速了。

    在遇到薛洋之前,曉星塵和每一個人交際,或許都會笑著說這是緣分——也就點到為止了。你若離去他也不會挽留,頗有一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

    可他墜入了薛洋的陷阱。

    將他捲入湧動的激情隨時會奪走自身的性命,朝著突然照射進罅隙的灼目烈日尖聲喊叫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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