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魔教旧事(黑暗向/NP/人体酒皿/仇报/一点温馨日常) (第1/4页)
最终这档子事在洛遥百般推脱下只半将半就地做了一半,她二人这会儿还是含元宗的阶下囚,丹田的伤势虽然被双修的灵力滋养好了大半,她也要小心着不能表露出来,郁秋用修为生生压下了面上红晕,洛遥一直有在悄悄地打量着他,她身为医修,对于那禁药的了解比之常人自然丰富上不少,但郁秋举止如常,就连手上整理衣装的动作也没有半分滞涩。 ——分明是向好的情形,她心里却愈发的不安起来。 可无论是郁秋的隐瞒,还是现实的压迫都由不得她此刻的胡思乱想,自辛禹赶到鹰翔谷也就三日车程,郁秋没让她再面对过外头的灵修,向来是一个人独上独下地给她带些食物,而愈离鹰翔谷愈近,她眼皮就跳得愈厉害,似乎有什么不受她掌控的事情即将发生,而她现下身陷囫囵,连视野可及的范围都被敌人牢牢掌控着,没有任何办法做出半分应对。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好? 她努力地转动着晦涩的脑袋,妄图从中辗转出几分生机,在郁秋吃下的禁药失效前,她们必须拿到解药离开这个鬼地方——马车的速度一降再降,她抽了抽鼻子,已经在空气中闻到了浓厚而潮湿的血腥味,郁秋在她身侧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他面色平和,倒是给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小谷主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也是,倘若她这会儿心理防线就崩溃了,要怎么带着郁秋逃出去呢? 咯吱作响的车轮最终停在了一处山壁前,洛遥听着帘外的风声,还未来得及收敛好气息,车厢就被从外头敲了响,似乎是那位宋道长,让他们下车去。 郁秋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留在车上,独身下了去,只听外头他和另外几人似乎简单交谈了两句,却并不真切,想来是不适合她听闻的内容,她对于此刻郁秋仍然对她有所隐藏感到一阵荒诞的无力感,却又不禁想起外头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仙道,欺魔尊如丧家之犬时狂妄而自命不凡,在面对郁秋如今的模样之下却也只好低声下气。 她胸口似压着千斤巨石,让她稍稍有些喘不过气来,说到底……还是她实力不济。 来不及伤春悲秋地埋怨什么,洛遥数着时间,郁秋吃下那禁药到现在已然过去了三天不止,她是千不信万不信这般霸道的药效之下会有什劳子解药可言,算下来他们剩余的时间如何都不够,她还需得想出法子带着郁秋从这天罗地网下逃生……当真是炼狱一般难度。 不多时就有人来掀了车帘,郁秋从帘外探头看向她,伸手来想要扶她下车,偏偏又在洛遥把手递到他手心时,用那双薄薄的嘴唇轻微的挤出一个口型。 “不怕。” 他无声地说,女孩那一日破开浓墨重彩的夜色,如同落入歧途的小鹿闯入他跟前一般,也是这般安慰着受困的他。 当时你能救我离开,如今我亦能护你周全。 洛遥眼底微酸,忙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失态,跟在他身后下了马车,落地便是腥臭的湿土,厚重的淤泥让她小半个鞋底都陷了进去,此时他们一行人正在山谷之中,一轮寒月孤零零地盘旋在天上,光芒暗淡,如同鬼火般阴森森地环绕在他们身侧。 郁秋把她护在身后,于是她得以偷偷地抬眼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还没能看上什么,就察觉陈玄似乎是往他们这边若有似无地瞟来一眼,洛遥一颗心即刻悬了起来,却见陈玄没事人一般转回了头,而后他轻扣了那沉重的铁门,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整个山谷齐齐巨震,连带着一侧白骨般腐朽的枯木都大力地摇曳起来,似乎是怨魂的尖啸,又仿佛恶鬼的哭泣,锐利的声音猛然穿刺过众人的耳膜,洛遥已经算得上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就捂住了双耳,却仍没能抵挡住那尖锐的叫声,眼见着四周的道士们纷纷倒地,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出尔反尔的小人竟是连同伙都坑! 在她倒下前,脑海里却蓦然生出一个怪异的念头。 这声音……她似乎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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