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祁姬】《青山共我》_梦仙遊(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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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仙遊(下) (第3/4页)



    焚海剑姬别情,他的师祖分明已经在十年前殒落,腰牌还是叶未晓亲手挂上去的!怎么、怎么,自己竟在此地遇见业已魂归的师祖,怕不是早已入了黄泉路却不自知?又或者,这是个狐精野鬼所做的幻境,只为留他下来,好吸去那口所剩不多的阳气,修得多情妖道?

    可秦昭再是年轻,也知道天地偌大,与姬别情纠缠一生的道士却唯有紫虚子祁进一人。是了,是了,他二人床榻上情至浓时,姬别情口中声声所唤,不是祁进又是何人?这世间妖孽凭是胆大,怕也不敢拿紫虚子的名号作假。

    秦昭只觉得自己一时清醒,又像是彻底糊涂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记不得是如何将那琉璃鸳鸯瓦归位,又是如何下了房顶,行尸走rou也似的回了自己暂居的客房。

    他这一晚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踏实,一闭上眼,那些曾经在凌雪阁听闻的事便纷至沓来,师父讲的,师叔抱怨的,江斋主半笑半叹的,闻人统领当作训诫又怀念的……反反复复,尽是活在凌雪诸人回忆中的姬别情。

    那人朱衣玄甲,姿容擢世,独立于长安月下,红绸覆面,只余一双吊稍凤眼,艳丽地杀气腾腾。

    这人原是暗夜里沾血的修罗,如那无常换了一身喜艳朱衣,焚海出鞘,便是碧落九泉,也要追魂索命而来。然而这夺命的艳鬼、断情的杀手,偏偏生得柔软心肠,伶俐口齿如刀下面藏着的全是一片盼得凌雪弟子平安归来的心。他深知凌雪的链刃慢一分,柔软多一分,离死就越近一分,故而总是耳提面命,叫他们记得不可情笃,宁可自己将那些情长独自收敛,戳的心里百孔千疮,也想换多一个人活着。

    俯仰天地,无愧李唐江山。

    秦昭曾听得他和祁进半生爱恨夹杂不清,进不得相合,退不能相忘,要斩的斩不断,想留的留不得。

    有时候便会默默的想,自己师祖如此风姿,紫虚真人又该是何等人物,令他忘生忘死,让他婉转绽放终至凋零。

    想得多了,心中便也给这师祖的白月光勾勒地越发具体,叶未晓和萝卜口中的只字片语间,仿佛又看到那华山雪峰凛立的道子,峨冠博带,迎着风雪,一身清净洁白。他本该舍了这情,修得无情仙道,手中长剑却如烈火,为过,为情,为着自己所执地那些负罪,匣中孤剑鸣,到底做不得那冷眼世人的无情仙君。

    须臾又是月华倾斜,流照千里,去了红绸的罗刹语笑嫣然,凝神望过去原是粉面桃腮,艳丽惊人的一个美人,伸出细白双手,捧住那谪仙的脸,轻笑着凑上去,丁香檀口樱桃唇,只愁雨露来相妒,这番雨云,当真你贪我爱,二人肌肤相贴,交颈欢愉,何得还有功夫去叙那闲话?却苦了这吴钩台小弟子,片刻间竟似阿鼻地狱里走了一遭,心里又是敬畏又是愁苦,眼看着才养好的伤生生又是白养了。

    第二日清早,前来喊人的姬别情就见他那小徒孙面色青白,原本看着挺机灵的眼下两个硕大的青黑眼圈,比传说里已经死了近十年的人还要像个鬼怪。

    “怎得,半夜扒人房顶,先把自己吓坏了?”姬别情一撩衣摆,施施然往桌边落座,自顾自斟茶慢饮,一开口就点破了秦昭昨日偷窥之事。

    自发现这二人身份,秦昭也就没想着能瞒过去,要知道他才几斤几两的身手,在吴钩台姬台首面前耍那么点手段,无论对方是人是鬼,岂是一句班门弄斧够得形容么?

    只是他脸皮尚薄,哪里敢像他师父叶未晓般与姬别情胡搅蛮缠,红了一张脸只是不言语。

    到了姬别情这般年纪,被人看去床笫事倒也不甚在意,凌雪阁身份特殊,朝不保夕也是常态,多的是弟子寻那一夕之欢,何况他自认无愧天地,与祁进合籍双修之事连他半师半父的苏无因都无二言,何曾把个小辈的看法放在眼里。

    看秦昭呐呐无言,姬别情又抬头看了他几眼,这才看出点不对劲儿来——这小孩儿眼神躲闪,看向自己的时候害怕居然多过敬畏,双脚不安地来回小幅摆着,一副想躲得老远的架势——哪里像是见到自己师祖,分明是见了鬼!

    姬别情本就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心下转了转便明白过来,感情是把自己当了地狱爬回来的恶鬼,难怪怕成这样!看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与那日捞人时行至末路拼力一搏的胆气相差甚距,更是觉得好气好笑,怎得有杀手怕鬼的?还是他姬别情门下!

    当下也不废话,雷霆疾电般擒住秦昭右手,秦昭一个激灵,还以为师祖要对自己来个铁马冰河接上鬼步乱天狼,小孩子可怜巴巴,抖得筛糠也似,没曾想姬别情掐着他手摸上软玉桃腮,触手一片温热:“太白山的野猪都比你聪明——你见过哪个鬼有体温的!”

    这一声如佛家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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