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没死 (第2/2页)

她，心会那么痛？

    为什么救回她，这痛却像是要侵入骨髓，无药可医？

    夜卉迟神色恍惚。

    如若师尊知道自己付出的代价，会有一丝愧疚吗？会对自己好吗？

    不会的，她一心只有夜思远，只为夜思远担忧，只为夜思远焦躁，更只为夜思远愤怒！

    夜卉迟恨不得杀了夜思远，让凤九仪只能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桃林里匆匆走来一清丽女子，担忧地扶起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比往常还严重的样子……难道是，她终于醒了？”

    和夜卉迟亲近的人少有不知道凤九仪的名字的，凤九仪做的事令人愤恨，但她的两个弟子皆出类拔萃，也不知是特别会教，还是运气好。更何况魔尊时常心病发作，那时总会喃喃呼唤着凤九仪的名字，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可以大胆地不叫她为师尊。

    ……

    九仪这边也有些懵，她许久没有拥有过自己的时间了，前辈子都在做任务，任务内容是护持夜思远，也可以说她就是绕着夜思远打转的。现在思远不知道在哪儿，系统也没了，虚无的贤者时间就降临了。

    无聊到了尽头，凤九仪只好翻了翻衣柜里的衣服，想说主人家没有说不让自己出去，那就出去转转。可不看不打紧，一看，她轻呼一声，饶有兴致地拿出一身轻薄到遮不住各处风光的纱裙。

    心想着入乡随俗，凤九仪换上了裙子，开心地出了门。

    一些人看到她从魔尊的寝殿里出来，远远地对她行礼，也不敢妄言。但她玩得太远了，几乎是跑到了魔宫的深处，正在琢磨眼前的宫殿破败却又整洁，是谁在住时，忽被一人压到假山上。

    “美人，一个人，来陪陪哥哥？”

    一看那男人，形容猥琐，但满脸自信，想必是身怀别人看不见的优势。凤九仪“咦”了一声，听闻魔界开放，果然是涨了见识。

    那人目光yin邪，见凤九仪不反对，便举起两只爪子，就要袭上她的胸前，忽听一声惨叫，眼前之人徐徐倒下，露出背后的黑衣女子。

    夜卉迟咬牙切齿地脱下外衫包住她：“你何时变得如此放荡！”

    凤九仪摸摸鼻子：“在其位谋其事嘛，在正派宗门，自然得禁欲，可这里貌似不同呀，我亦想体验一番。”

    “你若想体验，徒儿可以代劳！”

    夜卉迟死死盯住凤九仪雪白依旧的胸口，满脑子都是砍手砍脚的恶念。

    凤九仪见她生气，连忙捂住眼睛：“想杀就杀罢，我当没看见。”

    若是平常，夜卉迟早已将人剁成了馅，只是担忧一直不喜自己暴戾的师尊会生气，这才压抑了本性，这会儿见凤九仪同意，便一点点将人骨头捏碎，再将皮rou碾成泥状，才恶气长抒。

    凤九仪扑哧一笑：“气消了没？没消为师带你再去抓几个。”反正杀的不是自己的人。

    夜卉迟却不动如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九仪才看到，她腮边多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就问了一句，这是又联想起什么了，凤九仪有些无奈，伸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有节奏地轻拍，无声安抚。虽然自己对她做了很多坏事，这个小孩却还愿意叫自己一声师尊，真是个好孩子。

    夜卉迟掉完眼泪，犹豫着说：“师尊若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就原谅师尊此前做过的事情。”

    凤九仪收回手，淡淡一笑：“我做了那些事情，就没想过要你原谅。”

    夜卉迟捏紧她的肩膀，睫毛颤动，隐忍愤怒。半晌才拿出压箱底的人情来换：“师尊莫要忘了，是我救了师尊一命。”

    肩膀疼痛非常，凤九仪脸色却丝毫不变：“你若不杀我，何至于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