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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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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本该为兄长的成就与魅力而感到高兴,心底却发着苦,泛着酸,有一种兄长与你渐行渐远的凄凉感。

    可是,你是与兄长一胎双生的亲meimei。

    手中竹简翻来覆去,是那首《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你将《野有蔓草》与《摽有梅》一字一句誊抄在绢上,几次捏在手里展开又团成团。

    烛台的火闪闪烁烁,你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烧掉这方绢帛,只静静望着窗外的雨出神。

    你十二岁那年不防于信期淋雨,小腹疼痛难忍,是兄长翻遍了家中所藏的医书,又找到娘亲所留的如何制作信期用物的书,为你捂热小腹,为你煎煮姜汤,为你亲手制作月信用物,一应物什俱安排的妥妥当当,没让你再吃半点苦头。

    你不记信期,凡事都有兄长,有时信期不准,兄长就会匆忙赶制最新的用物,确保如娘亲书中所说的那样尽可能做到安全卫生。

    信期不可沾水,你的小衣都是兄长亲力亲为,从未假手于人,家中也不是没有侍女,只是你第一回来信期便是他亲手所洗,后头几回也就成了惯例。哪怕有时你的小衣上沾染了血污,他也没有抱怨过。只是他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洗涤过,你也想不出自己的小衣是如何在兄长手中揉搓的,偶尔想起,便自觉害羞地以被闷头。

    直到这一年,你已二八,年岁见长,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不该同兄长走得过近了,信期的小衣也提出让侍女去洗,或是待你信期过后自己去洗。

    只是你每每想到这意味着再不能与兄长亲近,跳动着的心便觉得生疼。

    你还记得提出这话的时候,兄长愣了愣神,薄薄的唇抿了抿,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只是应了声“好”,然后问你,“小妹信期的用物……也不让兄长来制了么?”

    等到的答案是你的点头。

    “好,那我教他们怎么制。”

    从那之后,你的小衣便不再由兄长洗涤了,只是刚开始兄长还会习惯性地为你制信期用物,恍然所觉后以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先用着为由送到你房间。只是后来因为你用惯了兄长所制的,再用侍女的便觉磨人,于是只好仍由兄长制。

    “……摽有梅。”

    清冽的薄荷嗓音自你耳畔响起。你恍然回神,便看到兄长长身玉立。

    你故作无谓地将手中绢帛团进手心:“兄长几时回来的?怎么进来我都不知道。”

    他的眼眸低垂,仍注视着你手心的绢帛,停顿片刻,方道:“刚回家,在门口唤小妹数声,你却充耳不闻,兄长一时担心,便不等你应声就进来了——”

    “小妹这是,有了心仪之人?”

    眼前的那团皱巴巴的绢帛里,是小妹亲笔写下的诗句。

    他从未觉得那诗句有朝一日会这般刺眼,被他看到,也只是淡定从容地团在手中,仿佛根本不在乎是否被自己发现。

    听到兄长的话,你忽然有些想要试探的心思,遂仰起脸,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来,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是啊。”

    他在心底念着那首《摽有梅》。

    “……小妹想要嫁与他吗?他的品性如何,是否知根知底?”

    你点点头,眉眼温柔缱绻。“自然是知道的。‘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是位世间少有的君子呢。”

    他的目光与你交汇,浅棕色的眸光闪烁不定,最终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小妹喜欢就好。兄长刚从外边回来,恐细雨淋湿衣衫,别过了寒气给你,先去换衣服了……”

    你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仿佛这次一松手,兄长就再也不见了。你定定地望着转身欲走的他,来不及细想,嘴里的话已然吐出:“兄长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顿住脚步,侧身回望你,神色变换,看不出是悲是喜,转而深深叹了口气。

    “小妹……我是你兄长,亲兄长。”

    他的薄荷嗓音满是苦涩,这句话不知是在告诫你,还是告诫他自己。

    话已出口,你已经有些不管不顾。

    “兄长又如何?伏羲女娲两位先祖不也是兄妹么?”

    在你面前,他仿佛总在叹气。

    “小妹,你总要嫁人的。不能永远在我这里闹。”

    “那就不嫁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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