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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时徐凤年攀着墙要翻进学校里来，他好奇问了一嘴，才知道这人是徐渭熊的弟弟徐凤年，进他们这学校里看jiejie来的。

    徐渭熊，他当时的好感对象，赵楷站在墙根底下，说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那一次，赵楷才知道徐渭熊是会笑的，还有原来她打谁都是那么疼。

    徐凤年连着来了好几天，赵楷发现他其实也不是每天都找他二姐，更多的是想逃学，说是家里安排的他不喜欢，赵楷就问他是哪间学校，一听名字是他靠自己这辈子都去不了的学校，尴尬得笑笑打了个哈哈过去了。徐凤年好像特别喜欢找他聊天，可能是没什么朋友吧……不过，我也没有朋友，赵楷想，人是怎么才能这么孤独的呢？

    后来徐凤年约他周末去玩，他答应了。

    那时他才知道，人的命能有这么好。一个学生去KTV，能有一个包厢的人来给他助兴，赵楷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局促不安，他刚才看了消费条上的数字，那串零他大概只在数学卷子和计算器上看过，他忽然很想哭，但包厢里的人都在笑，他忍不住跟徐凤年说他不舒服，先去一下洗手间，随后是捂了嘴巴离开的包间。

    拐了两个弯他才到卫生间，把自己关进一个小隔间里干呕了半天，他知道他吐不出来，只是借这个难看的姿态掩饰他的眼泪：他明白，他太羡慕徐凤年了，但他毫无办法，那些谄媚的脸让他联想到以后的自己，他也会变成这样吗？大师父是不是也这样呢。

    他在隔间里待了很久，久到徐凤年都给他发信息问他是不是掉坑里去了，久到大师父发信息问他怎么还没回家，久到徐凤年亲自跑来找他。

    赵楷好羡慕呀，徐凤年的头上好像有一团神秘的光，让他像个太阳似的，所有人都围绕他转。

    “叩叩叩，”是指节敲击门板的声音，“赵楷，你在里面吗？”

    “我在。”赵楷知道自己待得太久了，一边拿手机回复着大师父的信息，一边回应外面的人，他不想和徐凤年做朋友了，徐凤年骗人，他有好多好多朋友。

    “……你是不是不想和他们玩儿？我叫他们回去了，你出来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上次我说的那个法餐怎么样，我有会员，现在还可以去。”徐凤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想干什么呢，赵楷到现在也依然不知道，但他记得他打开了门，笑着跟徐凤年说：“吃麦当劳，我要吃麦当劳。”他知道，那是他可以负担得起的最高价格的餐厅，徐凤年也笑着点点头，还问他好点儿没，只字不提刚才包厢里还发生过什么，赵楷也不是很想知道，看在麦当劳的份上，他还是可以和徐凤年做朋友的吧？

    那天的那顿麦当劳好吃又实在，赵楷很喜欢，徐凤年喜不喜欢呢？至少脸上没表现出来讨厌，赵楷在心里评估，这朋友还是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