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客》 (第1/2页)

    大生意。还是在夜总会。姜紫成带着今儿晚上的正主看地去了，不知道图什么，非得晚上看，唐奕杰照例带着对方公司的人泡妞喝酒。他三分醉装七分，搂着姑娘腰一人一个往怀里送——他当初就这么学的。

    遇上个不给面的。那正主晚上吃饭一口一个“少爷”，上来先介绍了个遍，说来也是，要不是为了小年轻见这面，老熟人何苦弄这么大架势。年轻人窝在沙发里看一群人发疯，身边妞儿推了几把都不动身，眯着眼看着他们笑。

    陪到最后人一个一个散了，唐奕杰心想这少爷这回是没伺候好，扬手招退了人，冲他抱拳拱手：“对不住少爷了，招待不周。”

    那二世祖呡一口酒道：“没有，很开眼。”

    “唐主任可能不记得了，我小些的时候，跟我爸，和你们吃过饭。”

    “哦，就是你，姜紫成，还有唐太太。我记得……叫林慧是吗？”

    “我当时跟我爸说，这个姜紫成和唐太太，真是至交好友，当真亲密无间。”

    唐奕杰脸色青了又白，那年月认识他们三人的早已闭口不谈，没人会在他唐主任面前劈头盖脸谈从前。

    所以他沉默几秒，也只能讪笑说，是，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

    “咱们换个地方谈吧。”

    唐奕杰洗好了坐酒店床上时也没想明白。他没这么陪过客，自知没这份姿色。见对方洗好了头发直往下滴水，取了浴巾替他擦。坐着不方便，干脆往唐奕杰大腿上一躺，闭了眼。

    唐奕杰一句“为什么”还没说完，年轻人便说，“我不喜欢姜紫成。”

    “但生意总要谈，总得有人替我传话，替我盯着姜紫成。”

    “但我怎么能信得过唐主任呢？不如，交个朋友吧。好朋友。”

    他坐起身，歪头看着唐奕杰。见唐奕杰支吾，又道，“还是说，我应该找林慧？”唐奕杰眉头猛地一皱，想说她不会答应你，因为那是姜……又觉得自己犯贱，竟是开不了口。

    年轻人嗤笑道，“啧，也是，我要是找他要林慧，他也不一定给。”唐奕杰看着他踱步走开，拉开抽屉露出项圈和软鞭，转过身来笑吟吟道，“反正今日成与不成，全在唐主任。”

    唐奕杰揪着床单僵了好久，太过挣扎而微微发抖，倒是跟记忆里那个人的样子重合了起来。当年饭桌上的唐奕杰很难堪，众人推杯换盏，都与他无关，陪酒倒是一杯又一杯，去厕所时恰巧撞见他跪地上吐得满脸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