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多想我 (第2/4页)

与严峫见面的次数不多，可严峫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盯着他的眼神——

    在监禁室那晚微弱的灯光下严峫注视他的目光是逼得那样近，即便江停多么想遗忘却也无法将那道如同凶兽嗜血般散发出的光芒从他的脑海里抹去。

    而恰恰这个“黑面杀手”露出来的那双眼神里少了这份独特的野性，相反，“黑面杀手”的眼睛更像旁边那张身形神似严峫的刑犯。

    江停如此地盯着看了许久，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那么严峫……他心里隐约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尽管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庆幸什么。

    当晚十点，在牢房例行巡视完毕后江停鼓起勇气做了个决定——

    “把严峫带到监禁室，我要审讯。”

    “是，江监长！”

    片刻后，两名狱警押着严峫一路经过通道来到了监禁室——这个他们彼此都非常熟悉的地方。

    江停已经在里面了，等人老实被按在椅子里坐下铐上锁链后，他冲两名狱警一挥手:“你们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是！”两名狱警离开了。

    监禁室内恢复了幽静，偶尔传来锁链被牵动地声音——是严峫坐在那不太安分，他先开了口:“怎么着江警官，把我带到这……是还想被我干？”

    江停这个人的涵养和脾性可以称得上是良好，无论你说多么难听的话都鲜少能刺激到他，激将法对他基本不管用。

    可见他果然没理严峫这茬，而是拉开椅子在严峫对面坐下了，语气依旧冰冷:“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这回我可没打人啊……”

    “你到底是谁？”江停直视着严峫，拿出了审讯犯人的气势，一字一句地指出了重点。

    “……”

    随着这句话地问出监禁室内空气似乎都跟着陷入了沉默，但也不过几秒，严峫就嗤笑出了声，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地笑话——

    “江警官你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怎么连我是谁都不清楚了？墨西哥最大的杀手组织里的头号人物，国际通缉令红名单上的人……还需要我再给你介绍介绍吗？”严峫以为自己说了那么多江停的疑虑应该能打消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停忽而冲他笑了一下，像是从他的话里掌握了什么令他满意的信息。

    他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太妙。

    “不必，我知道了。”江停收起了笑容，他确实看出了严峫的破绽——

    当一个人介绍自己时应该是随意的、简要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不是专挑别人对自己的印象词汇来形容，严峫的语气根本不像在阐述自己，更像这段话已经在他脑海里背诵了很多遍、是在介绍别人，也就是这个“黑面杀手”。

    江停起身踱步来到严峫跟前，他认为自己还要再试最后一试——

    他缓慢弯下了腰，凑近人脸庞，叫了声:“black？”

    “欸，你叫我做什么？”

    江停愣了一下，随即站直了身。

    对方能这么迅速地反应过来自己在试探他，这份敏锐程度绝不是常人能比的，这也恰巧应证了江停的猜想——

    “你不是他。”江停居高临下地俯视严峫，笃定地说。

    严峫嘴角依旧有一抹弧度，抬头好奇地问他:“你怎么证明我不是他？”

    江停顺从如流地答:“你们长得不一样。”末了，他添了句:“黑面杀手这个人的照片、跟你，不一样。”

    “哦？据我所知我从来没露过脸，你怎么确定的？”

    “眼睛——”江停瞥向他，果断道。

    “……”

    严峫嘴角一僵，对话到此时此刻他伪装出来的表面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其实在他被送进来卧底之前组织上有考虑到眼睛这个问题，但部队里也真的挑不到比他眼睛更相像包括身形、专业水平更合适的人了，而且事实证明从他逃狱出来后确实瞒过了杀手组织那边的人。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江停发现了不同之处。

    他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就好像心里悬着石头能暂时放一放了。

    “哎，江警官。”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