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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缩短地道呢?不需要通往城外,地道出口直接开在伍孚府附近。” 那便是一夜,只是风险太大。傅融紧盯着她,欲说什么却闭口不谈。 广陵王了然,但她心中自有盘算,只让傅融不要担心。 然而傅融收了手里的绒布,从不知何处拿出了他的宝贝账本,翻阅起来,淡淡地说:“我没担心人,只是担心挖地道的费用。” 广陵王深吸一口气,腹腔起伏,咬牙切齿道:“放心,少不了你的俸禄。” “真的?”闻言,傅融欣然。 绣衣楼依附天子,近几年董卓得势,绣衣楼也随着天子日渐没落。虽然楼中各部密探依旧得力,但绣衣楼的经济已经不景气,仅仅也就维持着不少俸禄的程度。傅融这几年在南账房苦心孤诣,将绣衣楼的账目做到了极致,维持着全楼的生计。 广陵王只拍着胸脯说我何时骗过你。 傅融并不领情,重新收起账本,道:“不好说,这世上只有账本不会骗人。” 她简直要被气晕过去,心想到底从哪里招来这样的副官,简直是捡到鬼了,顺了好几口气,才把话题拉回正轨:“我和你们一起去。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换成收尸人的打扮。” 她方才专注与傅融商量对策,并未注意书桌,正欲起身时才发现桌上摆着一碗姜汤。 傅融瞥了一眼,手里还在擦拭她的头发,冷淡地说:“先前女孩子们熬着,想来你还未回来,便给你留了一碗。” 广陵王把那瓷碗接过来,入手却还是guntang的,心下便了然了。 现下已经很迟了,这姜汤还是热的。这哪里是女孩子们正巧在这深夜里熬汤,分明是夜雨越下越大,见她迟迟未归,傅融才去熬了。 热姜过于辛辣,汤里添了不少红糖,入口顺滑甜蜜,暖意顺着喉管蔓延进心里。 众人挑了伍孚府附近的一个绣衣楼据点,在据点内挖了一条通往府内的地道。 傅融算得精确,不过一夜,地道便已挖好。 二人留在据点,让密探顺着地道领了家眷们出来。 家眷们这几日在府内没少受苦,众人皆是面如土色,形销骨立,举手投足畏畏缩缩。 广陵王心下悲凉,不忍多看。她只命阿蝉带着他们去化装,自己和傅融留在原地指挥。 傅融打量一番,问道:“人都在这儿了?“ “有几人被西凉军杀了,以及……”那密探沉默一会,说,“因围府,府内食物耗尽,伍孚的老父母……” “昨日饿死了。” 闻言,广陵王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眉目间的杀气几乎压制不住。 傅融垂眸,打发那密探去做准备。他后退一步站在广陵王侧后方,不多言语,却无形安抚着她。 他们的计划是让阿蝉将幸存的家眷打扮成死尸。命伪装成收尸人的密探用板车将他们拉出洛阳,护送回汝南老家。 一名女眷听闻计策,便低声啼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众人这才得知,伍夫人与丹女公子此先被西凉军掳走了,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傅融安抚她,语气却肃然:“别哭了,出城前绝不能出声。” 广陵王听她只言片语,喊了那女眷凑近来细说,究竟是被西凉军的何者掳走了。 女眷听了傅融的话,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说:“他们喊他李将军……” 是李傕。 众人谨慎护送了幸存家眷离开洛阳,广陵王站在城墙外等待傅融处理后事。 等傅融安排人手送家眷离开,又命人烧干净先前乔装的衣物之后,她又吩咐傅融查一查李傕今夜所在何处。 刘辩命她保住伍孚家眷性命,伍夫人与伍丹,她便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归要有个结果。 李傕既然奉命带走伍孚妻女,定然是要带在身边严加看管,断不敢出了差池。 傅融要鸢使探查了,李傕在北宫值夜,宫房正在永安宫附近。他护送广陵王进了皇宫,留在宫外监察。 广陵王则悄然潜入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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