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非福 (第1/3页)
"你以前那样好。" "好什么,被撵着跑,钓着跑,推着拉着跑,没有那些人那些力量,我早就灰飞烟灭了。"我把他抱上来,按他最能放松的姿势压在我身上。 "那时候的你,跟我是一样的。" "真的吗?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也是?" 闷油瓶一动不动,"是不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无论多睿智的人,大概都免不了要问这个问题。 "是长白山上看见我来赴约的时候?还是,"我想他不会正经回答,我也就不正经去问,手按住他后面,"还是跟我做着做着做出感情了?" 之前有太多错误的设想,闷油瓶的心其实挺硬的,直到现在,我想我也还没能打进他心里面去,他只是被我握住了,懒得挣扎而已。 全身趴在我身上的时候,他可以很慵懒,尤其是现在这种无事可cao心的地步,屁股懒洋洋地夹了两下,"鲁王墓。你跟这个局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有些恍然,那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忆,入局找寻记忆的时候,遇见的全是神鬼莫测的怪人,而我那时候瞪着好奇的双眼在这个局里傻兮兮地四处张望,一脑袋的问号,让同样一脑袋问号的他格外有好感。 "我是个奇葩,你多看我两眼也正常,那可不是喜欢。" "什么才是喜欢。" "我腿断了,你心疼吗?心疼我就是喜欢我。" "是我害你。" 闷油瓶很难把自责引起的难过心理与心疼一个人区分开来,他太过理智,总是逻辑战胜情感,说来说去,他唯一疯狂的事情,就是跟我上床,如果他没有学过房中术,也就是没有接受过用身体取悦别人来达到目的的扭曲世界观,那么他肯尝试在下面,并且因为在下面身体负担太大而选择永远做接受方,就算是很爱我了。 我有些吃瘪,当你发现无法把一个理性的人引上感性的轨道,你的情感跟对方就总是不太能够对接。比如我此刻其实只是想听一句"我心疼你"罢了,他却跟你扯因果。 "在密道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入局了,其实我可以更加谨慎些,但是我想都没想就参与了下去。不是你害我,这是你想要的东西,我看你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我能帮忙我就义不容辞!至于今天这个局,既有从前埋下的因,也有后来种下的缘,谁也不知道,一个种子会发展出什么样的结果,而且你以为今天看到的是结果,说不定今天的果又会成为未来的因。" "带刀了吗?" 闷油瓶是个独行惯了的人,倒是不怕一个人无所事事地独处,拿着瑞士军刀,在木桌子上刻了个标标准准的棋盘,从冰箱里拿出个胡萝卜和白萝卜,削成棋子儿,横竖没事,还一颗颗把棋子一面削成半圆,放在锅盖上烘干。 我折腾库存的粮食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那里自己跟自己下棋。这地下挖出一个深井用来丟垃圾,其实他如果真的闹着要走,可以缩了骨从这个三十公分直径的垃圾箱入口出去。这是我让二叔负责的地底工事,垃圾堆边上的墙体上有机关,可以通向外边一个建材垃圾堆放场。当时二叔看我的眼神十足十的无奈,这事儿不好做,要瞒着合伙的霍家解家,而他一旦出去,二叔还要费心牵制他不让他真的死了。吃力不讨好。可我说,万一这地方失火漏水什么的,起码他可以逃走。自然了,这个口子的大小我是过不去的,闷油瓶眼下不相信我会放他一个人走,也就不会去地下检查了。 "这棋怎么下的,我是一点都看不懂。" "围住就输。" "即使自己跟自己下,也能有高低输赢。" "嗯。"棋如人生,闷油瓶下了几盘,不是胡萝卜赢了白萝卜,就是白萝卜胜了胡萝卜。其实这在围棋上是不这么绝对的,很多时候自己对自己不够狠,不够透彻,会下出一个相对平和的局面,而他得到的,都是一方彻底压制另一方的结局。 "你对一方格外偏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