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恋爱的那个冬天 (第2/2页)

他大喊：她和我没有关系，你们欺负我一个人也够了吧——

    好呀，那以后就乖乖听我们的话。

    现充买了小玩具让男主带上，老师提问，他张开嘴，却被弄得直喊。全班都大笑起来，老师也转过头去挡住嘴角，只有明酱趴在桌子上，哭得和他一样不停颤抖。

    他的人生依旧一塌糊涂，可明酱会好好生活下去。

    这样想的时候男主就觉得可以忍受。他原本觉得自己的生命一无是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救了明酱两次，而她是个很容易就会对别人好的人，温柔，单纯，不该承受痛苦。他可以活在这份代替她不幸的幸福当中。

    他被不良和现充带到体育仓库里轮流侵犯了。她国语成绩在期末考中提高了不少。

    他被请来家长，在全校面前被揪着头发扇耳光。她在校园祭活动上给班里画黑板报，交到了一起吃午饭的朋友。

    他早早被逼着辍学。她考上了一所升学高中。

    她高中一年的冬天，他被人玩得满身伤痕扔在草丛里，血和一些其他液体在身上结冰。

    将死之际明酱的脸隐隐约约浮现出来：三年前，阳光正好。她笑着把纸条上的答案比给他看。

    生命似乎回溯到活着的程度，男主眨眨眼，明抱着膝盖缩在电脑椅上看他。她手里握着电磁笔，对他一晃一晃，好像在描他的模样。

    他的人生。他被涂改过的人生。

    她抱住男主。是的，都是我干的，对不起呀。

    因为你的脸很好看，我想要是哭起来会更好看的。我篡改了你的人生，编造你母亲出轨的证据，让现充和不良陪我演戏，都是为了让你的生活更悲惨一点。对了，现充说你身上摸起来软软的，真的呢。

    男主不说话。明把手贴在他的胸口，很开心的样子。上一次你还没来得及向我求助就死掉了，好可怜。

    她垂下眼睛，好像真的很难过。男主很慢地转过头去看看她。

    啊，对了，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被欺负的。我在网络上连载漫画，学校里好多人都在看。她摸摸男主的脸。画的是你的故事，很受欢迎的。

    你伤心了吗？她把手圈在他腰上，慢慢摩挲着。没关系，来告诉我吧，她们是怎么对待你的？

    男主浑浑噩噩地躺下，他没力气挣扎了。明酱的笑容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那些一厢情愿的意义失却颜色，变成她漫画里简单的黑白主旨。麻木的嘴唇边传来她的声音：别想了。乖孩子，别再让自己难过了。接着是轻轻的吻。

    他用无力的手指握着她往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