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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现实

    「傻小子，欸……」邓光宪摇着头，很多往事他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对那些整日沉溺昔日过往种种的人来讲，到头来，关于真正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就算他脱口说出当年的事实，也无法让当事者从中取的平衡！

    因为这么多年过去，彼此都心知肚明，无论他给天旸多少关爱，全不及应信明给他的伤害！

    「好了，光宪叔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了！这次我下定决心要脱离他，我不想再当他的魁儡任他摆布！我要过自己想过的生……」

    应天旸话都未说完，就让后头扬起严厉的声调打断。

    「在你想过自己的生活之前？要不要先确定一下，如果离开应氏这个姓氏以后，你身边那个女孩还会不会选择你？」

    应天旸转过身，一见是久违不见的父亲，脸色更加沉重。

    他明白今晚父亲应信明愿意纡尊降贵拨空前来这里，动机绝不单纯，他肯定有其他目的。「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应信明虽然年近半百，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颇具威严。

    「当然是想彻底骂醒你这个孽子！」

    「嗤……孽子？想不到你我之间也能动用到这两个字！」他用着极为嘲讽的口吻说。

    应信明铁青着脸，不带任何感情朝他撂下狠话。「混账，到现在你还敢对我这么说话！如果你不是我儿子，我一定让人把你抓来痛扁一顿！」省得再从旁人口中得知他带人去弄脏自己在宜兰礁溪的寓所！

    「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你去宜兰礁溪那栋房子。」

    那里，是他和爱妻方琳的定情处。没他的允许，绝不准其他人玷污那个地方，而这个孽子竟擅作主张，邀那个女孩一块入住过夜！

    这是他最忌讳的事，身为他儿子那么多年的他，难道不清楚这点！

    应天旸似乎也跟他卯上，顺着他刚才的话吆喝。「我想去就去，你又能对我怎样！」一副没在怕的跟他卯上。

    邓光宪走上前，挡在他们父子中间，一手拉着应天旸，一面朝应信明好言说。

    「欸呀，你何必跟天旸这孩子计较！别忘了你今晚来这里的目的！」

    应信明脸色一沉。

    他当然没忘今晚上这里的目的，他不止要儿子听从自己的安排出国留学，更想进一步拆散他和姚晴。

    沉默的对峙绝对比一场战争还要轰轰烈烈，比湍急的溪流还要来的暗潮汹涌。尤其男人之间的对峙，更令一旁的人看了忧心忡忡。

    邓光宪索性松开应天旸，反过头对着应信明苦口婆心劝阻。

    「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跟他谈！怎么到了这节骨眼还跟天旸闹脾气？」

    「我跟他闹？」应信明顿时胸中怒火再掀。「你没看见他的态度，这样要我怎么跟他谈下去！」见他那副德性，纵然他心里有再多话想跟他谈，也很难再谈下去！

    「正好，我也懒得跟你们继续说下去！」应天旸话一说完，便掉头走人。

    应信明朝他的背影吼着，「混账，你……你给我站住！」

    下一秒却听见机车发动的声音，接着是轰轰作响的引擎声渐行渐远……

    应信明从震惊中回神。「这个混账！」

    尽管他是叱咤商业界少见的巨擘，向来内敛且收放自如的情绪，竟会让眼前的窘境给激出怒火。

    青着脸，他眸中漾着炬火，无法置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敢明目张胆挑衅他的权威，甚至还当他的面，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