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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蜿蜒 (第2/5页)

看样子,似乎出自你的身上。蛇类精怪蜕皮不易,惯为十年一次……”他顿了顿,却没有说下去。

    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他一直看着我。过了会儿,他又冒出一句:“那你一定是被人饱含着期待,才会来到这个世间吧。”

    他说话的时候,先是把我的脑壳拨开(我正在试图啃他的手指,磕牙!),然后很慢很慢地抬了一下头,像是在环顾整个轻策庄。

    才不是咧!我在心里默默说。

    男子慢慢转头,看向我的身后。

    “可是往生堂的钟离先生么?”是应先生的声音,我猛地从岩石上支棱了起来,甩甩尾巴拽头看过去。

    但应先生没有搭理我。

    我的尾巴拍打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有些不解,为何应先生没有向平时那样,摸摸我的头。

    我吐吐信子,爬到了他俩中间。

    然后,我就听见应先生笑着:“不好意思啊钟离先生,岁数大了,走不快,药材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该说说正事了。”

    药材的事情,我可以理解。因为应先生是一个“好人”,这是轻策庄里许多人对他的评价。应先生总是会帮忙,比如药材的事情,也是先由应先生辨识药材分类,然后大家一个一个排好队,交给不卜庐的。

    他们的对话里,“正事”是什么?

    应先生说:“辛苦钟离先生跑这一趟。最近吃药也不顶用,大概是时间快到了。所以想着往生堂,把我带走,一把火烧了就行。”

    应先生有些抱歉地说:“家里的蛇怕火。”他指了指我。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人类时间的短暂。我顺着应先生的手看去,那只手已经不像最早的时候,上面全是皱纹还有凸出来的血管。那些血管好像凹凸不平的山脉。

    我这时才意识到:他老了。岁聿云暮,就像许多人类一样,应先生老了。

    “这类委托正是往生堂的工作之一。”钟离回答。

    [叁]

    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年,除却我的蜕皮,应先生的白事,还有那些千岩军。

    钟离因为这委托,在轻策庄住下,就在应先生隔壁。没过几天,从璃月港那头,来了许多千岩军。

    “铲除恶螭”这是千岩军来到此地的目标,也是他们的口号。

    我盘在客卿的肩膀上,看那些千岩军忙碌,他们驻扎营地,他们擦亮长枪。

    因为应先生一直以来,都无法承担我的重量,哪怕我盘起来只有人的巴掌大小,所以我还从没爬过人的肩膀。都是那天跟这位客卿拌嘴(我们在吵闹到底哪个季节的豆芽好吃,好吧,是我单方面吵,我说还是春天的豆芽好吃),我偶然窜到他肩上,才发现的。

    哪怕钟离身上多了个挂件,他走路依旧很稳。他并不会像应先生那样,说我实在太沉重。

    只不过,他去见千岩军的时候,我就会躲到他的衣兜里。我不大喜欢那些家伙。应先生似乎也不太喜欢千岩军。

    钟离是个很古怪的人类,对精怪们来说是这样。

    他并不害怕任何精怪,这一点,璃月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他甚至能和那两只大王八聊两个时辰的天。还聊得有来有往。

    我有些时候也觉得,他可能是来度假的,而不是在等应先生死。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对等待应先生死的人,有敌意,可是钟离太坦然,他似乎没什么刻意等待的模样。他好像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我实在对他生不起凶恶。

    其实我对应先生的离去,一直没有实感。

    人类说他要死了,他就会死么?

    我不觉得。

    说着要死啦要死啦,这样的家伙反而是活得长久的。

    至少应先生跟钟离的对话结束后,好些日子,我还能看见应先生出门找药材,回家后对我描述偶然看见的,恶螭的模样。

    “好像一条没角的龙!”应先生比划着。

    没角的龙。我在心里复述了一遍这个描述。

    [肆]

    其实我早就从别人(轻策庄的老人和孩子)的口中得知恶螭的模样了,可是跟应先生单调的描述不一样的是,他们还会提起千岩军的事情。说起沉重的千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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