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冰】看见徒弟被抹之后_第十七章 从名为你的碎片中可以拼凑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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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从名为你的碎片中可以拼凑我 (第1/2页)

    

    这小畜生的情况,无论何时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许是河流众多之故,金兰城晚间湿气格外黏重。洛冰河结结实实挨的那一下燎没了大块皮rou,如此可好,在水汽侵蚀之下,才绑的绷带底下又开始化脓。

    沈清秋把了洛冰河的脉,脉象更沉,细得几乎要找不到,于是原本想问他“既已恢复,怎么不用天魔血疗伤”的问句便再不能开口言明,只是蹙眉。

    而洛冰河一边说你去忙吧,这点小伤弟子还处理不了么,一边用他那双水洗过的眼睛看着自己,满眼流光淌作“留”字,把沈清秋看得第一次觉得如此难为。

    最后他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把你木师叔带过来的药喝了。我看着你睡下再走。”

    于是洛冰河闭上眼。细密如羽的睫扇弯着盖下来,沈清秋忽然觉得投之以目光都象征不详。他们本来不该如此,不管是师徒之间还是“沈清秋”与“他人”之间,这个距离显然都过于近密。而在此之前,无人能被自己放在贴近心脏与呼吸的这个位置。

    沈清秋从没让别人的吐息扫过脖颈,没让别人听过自己胸膛的震响,也从没注视着谁入睡。

    即便是岳七也不能。

    因为各种如此这般的原因,他在十几岁的时候便找到了一种名为封闭的安全:

    如果没有交付,也就谈不上失去;如果没有期望,便也谈不上失望;如果没有开始,没有深交,自然而然地,也没有结束与背叛,没有抛弃,没有无望的等待与大火。没有一切,也无所谓一切。

    所有人都被自己锁在心门之外,所有看似正常的交往仅仅是一层适应社会不得不披上的外壳。偶尔,非常罕见的时刻,那扇生锈的大门会漏出模糊的心跳,可那仅限于熟悉的创伤将要撕裂之时。危急时刻过去,一切重归为零,大门永远落锁。

    而此时此刻,沈清秋注视着洛冰河阖目,原本紊乱的心声依旧如同惊涛难以平息。在恐慌与内疚中间劈裂出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它牵扯着心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呼声,它汹涌无序地翻搅酸涩,混合混乱,制造与理性完全无关的眼泪,把一颗心脏推到另一颗心脏旁边,如此近,连疼痛都共享。

    沈清秋被陌生的痛楚劈得一时失语,如此终于惊觉这扇心门早在不知不觉间开了一道缝隙。这名为心浪的潮头把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托进来,而沈清秋此前毫无察觉。

    沈清秋垂下眼一动不动。

    洛冰河在自己眼里是什么?

    追溯到最开始的时候,他看洛冰河如看一颗未经雕琢之璞玉。玉质天成,此间难有,与自己全然不同。

    在烂泥塘里摸爬滚打一路沾着灰与血摆脱屈辱的人,看到一尘不染之物,第一反应不是占有,而是毁坏。脑中盘桓的字句也不是“如此真好”,而是“你凭什么这么好”。这是毫无理由的恶意,由嫉妒催使着无限放大,至无间深渊达到顶峰。

    美玉碎了,终于碎了。还未来得及打磨便已七零八落。

    恶意最大化的时刻,沈清秋踩在快意的顶峰,四下空然无物。他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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