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選擇 (第2/2页)

無意的提問和解釋所隱藏的陷阱，在日本規則中不存在所謂的『井』，而『井』的手勢就跟沒握緊的石頭非常類似，也就是說——對方在誘導自己。

    哇啊，在這種時候玩心理戰，真不愧是Team柊呐。

    「那麼，剪刀、石頭、布——」

    看到星谷出剪刀的那一刻，卯川簡直想扶額嘆氣，他雖然最慢和星谷親近，卻是最明白對方博學的人，在這之前他就考慮過星谷早知道法國規則，或不會受到干擾的可能性，看來他是對的。

    心理戰完敗。

    「那麼，大軸演出就決定是Team鳳了。」漣朔也藍眸透出訝異，內心意外看來單純的星谷居然沒有跳進坑裡，甚至贏了，表面還是沉靜的宣布勝負。

    楪?克里斯蒂安?利恩雙手做祈禱狀，看來莫名開心，「恭喜——期待你們兩組的演出。」

    成功解決場地的問題，Team鳳開始為演出內容與宣傳傷腦筋，五人遲遲無法達成共識，再加上每晚打工的空閑和近期滑冰練習量大增的星谷，全員實際聚在一起討論的時間大減。

    而柊這裡也遇到大問題，曉對鳳的不滿在Team鳳取得大軸演出資格後簡直是爆炸狀態，這幾天對方時常抓住空檔就對著柊提『傳統』，不外乎是「鳳的做法是對傳統的挑戰」、「不尊重傳統」、「Team鳳的崛起不利學園發展」云云，聽到都快會背了。

    按摩眉心，柊深深嘆氣，不久前的合宿就像一場夢境，放鬆到讓他都忘記現實有多煩悶。

    鳳的事情若不給個交代，曉絕對不會善罷干休。於私，柊並不願意做出驅逐鳳的行為，即使對方並不在意華櫻會的席位，再說如果鳳離開華櫻會，受牽連的還有他所帶領的學生，一下從大軸位置掉到特設舞台……那種心情絕對不好受；可於公，鳳的所作所為確實違背綾薙學園傳統，但正如新人首場公演所提，綾薙同時也打著自由發展的標語，鳳不過是照做罷了。但在兩者發生衝突之時，背負『柊』姓氏的自己該維護哪邊卻是連考慮資格都沒有的。

    一直以來，柊總是利用首席的位置袒護鳳，但這次若要保住鳳的位置，那五名孩子將被禁止參與綾薙祭。

    鳳與Team鳳勢必有一方會成為傳統之下的犧牲者。

    自己的兄長與後輩的未來……兩難啊。

    經歷一番波折，Team鳳在前輩的提點下總算將節目拍板定案，展開辛勤練習的每一天。

    這日，鳳提著一袋柳橙汁來查看學生的狀況，經過幾天練習進度穩定提升，想來無需多久便能完成。

    鳳回想方才華櫻會單方面下達禁止Team鳳參與綾薙祭的命令，內心頗焦躁。一切源於他的任性，但柊又滿臉嚴肅不允許他『逃避』，使鳳遲遲無法下決定。

    該怎麼做才是好的？

    鳳明白柊總是偷偷包庇自己的做為，只為穩定華櫻會席位，他們的隔閡已經太深，如果可以，鳳想至少要完成柊的期望好好待到畢業，但是因此讓學生失去資格……怎麼想都不行。

    注視眼前這群因為心血來潮聚集起來的少年，鳳微微勾起嘴角。當初的自己絕對沒料到會如此喜歡這些孩子吧？

    即將畢業的鳳有能力選擇未來的方向，但失去最終公演資格就完全沒有翻身的機會，兩者的重要性其實從最初就很明顯了不是嗎？

    Team鳳的成員本身就是個發光體，他們只是缺一個機會——綾薙祭是見證他們光輝的最佳時機，絕對不能失去。

    「你們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鳳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如此說道，上前輕拍每個人的肩膀，然後禁不住揉揉星谷的頭後轉身離開。

    雖然鳳認為自己給人不太可靠的形象，但在最後就讓他做個貼心的前輩，帥氣一把吧。

    站在華櫻會窗前，柊直到鳳的身影消失在校門才收回目光。他拿起桌上對方送來的自願請辭申請書，無奈嘆氣。

    雖然沒有明說，柊還是明白鳳的用意，同樣身為指導者的自己完全能體會為學生著想的那份心意。

    但是，果然還是不甘心啊。這次Team月皇依然沒能夠一起走到最後。

    隔日宣布Team鳳因為鳳退出華櫻會而降為普通組的消息引起全校軒然大波，而當事人在震驚之餘更煩惱另一件事——星谷今天沒有到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