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若清风(H) (第1/3页)
二三、二郎 二郎李诤斯文儒雅,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谢云流却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他们老李家都是成精的狐狸,敢将全族身家性命押上跟着李隆基造反,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太子心情甚佳,不吝于表达对心腹近臣的器重,态度堪称亲热,笑道:“我与二郎相交莫逆,二郎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忘生勿要见外。” 谢云流:…… 你那四个堂弟死得死,逃得逃,就不必再认便宜弟弟了吧! 李隆基见他一脸戒慎,又补了一刀:“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谢云流神情开裂,后退一大步,飞快地给自己套了个坐忘。 想揍人的心思快要压不住了,幸好李诤及时把太子哄走,获得片刻与幼弟的独处时间。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李诤是看着出落得玉树临风的弟弟越看越满意,谢云流则是纯纯的的心虚。 他又不是人家的亲弟弟,万一李诤开口一句“想当年”他就得当场露馅。 最后还是李诤打破沉默:“为何不归?” 为何不归?谢云流咀嚼着这句话,这道世上最难解的疑题,唯有一个绵延五十年的答案:“不愿牵连家人。” 李诤叹道:“一家人何惧牵连?”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蹉跎了半生才恍然大悟。 “罢了。”李诤释然一笑,道:“纯阳既安,你这化外之人,也不必cao心这些凡俗之事。” 化外之人就能远离尘嚣专门修道了吗?那他师弟为何殚精竭虑华发早生? 为守住这一方净土,要耗费多少心血,承受多少攻讦? 谢云流一想到他自己也曾口不择言地骂师弟阴险狡诈,禁不住老脸一红。 质疑师弟,理解师弟,成为师弟——谢云流完成了自己的悟道,并且决定超越师弟,让他知道谢云流可不是个只会提刀砍人的莽汉。 他利用李忘生的身体,跟人家二哥上眼药:“刺客显然混迹东宫已久,偏要到纯阳来行凶,祸患无常,忘生怎能不cao心?” 他倒不是cao心太子的死活,他只cao心纯阳的安危,那人若一击得手,不单李诤这些人要吃瓜落,纯阳宫如何独善其身?怕是又要成为众矢之的。 李诤做梦也想不到他面对的是一个饱经世事的老家伙,只心疼自家娇生惯养的幼弟无端受到惊吓,连忙安抚:“待我回京彻查歹人身份,必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不交代的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不希望李忘生他二哥以身涉险,徒惹师弟伤心。 所以谢云流自以为很委婉地提醒道:“朝中若有变,阿兄当以自保为要。” 毕竟李隆基非嫡非长,不乏有人拿他的出身做文章,太平公主也从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这孩子……”李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在外人面前可要谨言慎行。” 谢云流瞪眼,心想老夫还用你教? 就连上辈子他也只对李忘生口没遮拦,在外人面前绝对惜字如金。 李诤原本只想过来见上一面,不想多扰道门清静,如今见原本沉静稳重的幼弟越长越像个愣头青,免不了忧心忡忡,掩上殿门,说些肺腑之言—— “阿兄追随太子非为攀附,你可明白?” 谢云流闷不作声地点点头,对于潞州李氏的品性风骨他从师弟身上可见一斑,从大节到私德都没什么可指摘的。 李诤又道:“自古君择臣,臣亦择君,吾等世家子,进可登阁拜相一展长才,退可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可这世间有几人能进退随心?多的贩夫走卒是为戋戋之数劳碌奔波,吃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