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艾草(H) (第1/3页)
十九、独弈 有人吃一堑长一智,有人记吃不记打。 被招待了数条烧糊的烤鱼,废帝消停几天之后又开始蹦哒。 他自诩身份高贵,如今在职位上被鬼影小次郎压了一头,口服心不服,憋着劲儿要在武馆彰显说一不二的威权,一刀流武士却只认强者为尊,碍于大师范的面子不好直接冲撞,却对他敬而远之,在惩戒弟子方面又频繁与鬼影小次郎冲突,闹得不可开交,李重茂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东瀛话说得磕磕绊绊,吵架都吵不赢,只能攒着一肚子委屈来找靠山评理,顺便想拉“云流大哥”去给他镇镇场子。 他存着借势之心,话却说得圆滑:“……不能为大哥分忧,实在是重茂无能。” 李忘生正闲坐弈棋,徐徐落下一子,不置可否道:“无妨,尽力而为,不必强求。” 李重茂被噎得胸口疼,越来越捉摸不透对方,印象中的云流大哥向来是遇强则强斗志昂扬的,绝境中也不轻言放弃,为何竟这般疏慵懒散无欲无求?往日的蓬勃锐气与热血豪情呢? 他把心一横,决定给对方平静的生活增加点波澜。 “云流大哥……”他自怀中取出一叠信笺,小心翼翼地放在矮几上,轻声说:“这是从中原搜罗来的一些书信,或慰大哥思乡之情……” 里面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驿站公文,却夹着一张模仿李忘生笔迹写的家书,潞州是李隆基起兵之地,当地豪门大户既有拥立之功,李忘生与之暗通款曲也在情理之中,那封信深谙春秋笔法,含糊其辞,却足以让谢云流这种心思耿直的人都能嗅出密谋出卖的味道。 栽赃陷害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抓不到实证却疑窦丛生,在深宫中长大的李重茂玩这种小把戏得心应手。 李忘生漫不经心地翻阅纸张,前世之事他烂熟于胸,就这么一目十行地扫过去,然后在那张的伪造的信笺上停下目光。 很好,他再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谢云流曾经品尝过的人心险恶。 如此这般积年累月地挑拨离间,换作旁人早对自己恨之入骨,师兄竟还顾惜旧日情谊出手相救,师兄真是个胸怀宽广奇男子,浩然正气大丈夫。 李忘生顾不上计较自己无故被人诬陷,倒先怜惜起师兄平白受了这许多委屈,不由得心头火起,余光瞥了李重茂一眼,冷哼道:“竖子不可教化!” 李重茂递了信笺之后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观察对方的反应,只把视线放在棋局上,也就没接住“谢云流”瞪过来的那一眼,以为好大哥果真被那封假信激怒,忙不迭地凑过来煽风点火:“云流大哥勿气,此事当从长计议。” “哦?你有何计议?”李忘生把信纸捻碎,纸间纷纷如雪下,面容阴郁,好像捻碎的是某人的骨头,偏某人以为他中计,还在沾沾自喜:“如今你我流落至此,同命相怜,倒叫那些小人得志,藤原君既大义相助,不妨与之协力,若能将一刀流发展壮大,既报答藤原君搭救之恩,来日重返中原也能助你我成就一番大业。” 来东瀛之后他能感受到“谢云流”的疏远与怠慢,虽急得口舌生疮,却也不敢直言想要重登大宝,只好模棱两可地在谢云流面前暗示,让对方于不经意间一步步踏进这无底深渊。 饶是掌教半生,见多了牛鬼蛇神,李忘生还是被这个不知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