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那 [父女]_第十二章 证道(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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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证道(三) (第1/2页)

    

第十二章 证道(三)



    争执是一种坚硬的外壳,将各自的尊严包裹其中,似隔镜看花,永远分不清现实之中的她们相距多远。可一旦决定暂时放下,内里的柔软冒出小角,她们又情不自禁做许多多余的事,假戏真做。

    一瞬间的决定,他拉着她逃至楼梯间。这里没有人,没有光,只有“逃生出口”的绿灯牌幽幽挂在墙角,顶上蜘蛛似的蛰伏一粒红光。她们心照不宣地接吻,抚摸彼此,扯乱严正的布料,揉出一道道皱痕。暗火在烧。灵魂的纤维似枯叶般蜷曲变色,绕作细丝,终于飞灰。

    伪装之下,那个软弱无望的真实的他埋在胸前,听她心跳的鼓声。指端一反常态地笨拙,来来回回似笔画,将本无几分放量的裙装拢得更贴身,所到之处皆是细碎地磨。

    对影闻声的寂静教人不由自主生出忏悔的情绪,没了巧言令色的虚实,胸中盘桓着什么,吐出口中也便是什么。

    “我们好久没做了。”她仰靠后门,盯着天顶呆呆道。

    泛凉的触碰似蛇鳞般绕至颈侧,他露出抱歉的神情,“我比你能想到的更过分,也更贪心,不止想要你,想要你在身边,你的全部。想要爱。”

    “爱?我也想爱你啊,可你宁愿一个人抗下所有。我看着你这样都很寂寞。”

    他的吐息延至更深之处,雾花浅绕下乳的边际,为柔白色的丰腴别添一重迷离。深红舌尖收不住的妖冶放荡。也许她早该明白的,在他第一次向她轻张檀口、望见那红色的时候。无论他怎样口是心非,冷若冰霜道绝情的话,身体却不甘寂寞地取消所有话语的分量。

    她们对爱情怀有截然不同的理解,原是来自时间的错位。他有他的刻骨铭心,被辜负过,或辜负于人。正是所有求而不得的遗憾早就他的今日。往事都已作罢,但他唯独不愿再失去她。占有欲如何不强?

    年少的她却常苦于自己没法被这世界发现,急切渴求于他的承认、他的注目,想将弄懂他当成此生的事业。可他的过去,一地捉摸不透的残骸。凡人之所以平凡,正是用心不专,落得个四不像。纵是她像历史学家那样,不放过蛛丝马迹细细稽考,结果还是雨后水痕样的,不成章法。

    她最终能做的不过纵容,“做你想做的事吧。”

    只一抬手,她又从他的发间拨出一丝白发,若无其事拔去。

    然而饱经世事的人也久惯别离。这番纵容在他耳中,却像宣判死期似的话——反正剩余的时日不多,也无可奈何,就做想做的去吧。

    他不愿配合地较劲起来,半途停下将欲离去,道:“席上的人在等我们。”

    她又充满了被愚弄的心情,揪住他的衬衣前襟,就是一巴掌扬去。

    “以后不许这么对我。”她一本正经地警告。

    他将细纸烟咬在嘴里,取出打火机,满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冷嘲热讽,“你想要改变我,钟夫人?”

    她夺去他的烟随手丢弃,回到电梯前正遇见凛。

    杳抱着绍钤的西服外套不知所措。身后的钤抢至前面,先与凛打招呼,没让她出口一句多余的话。

    凛起先还有些愣,见了钤,立马甜甜地堆起笑来,向他道:“小舅舅好。”

    无论内心对其为人多看不起、多鄙夷,在避不开走动的亲朋面前,她总会亲善讨好地应对,绝不将面子撕破,以防他日有求于人。这是她们家人一贯的处世之道,也是称为所谓教养的事物。

    他淡淡点头,问:“你没与父母一起来吗?”

    凛道:“我刚下的火车,来得晚。他们应该早到了。”

    “自己一个人?”

    “嗯。”

    “那很不容易啊。”

    “杳——”他有些心不在焉,话出口了,才回过神来,恍惚改口,“钟杳还很黏着我。”

    此后无话。电梯的到来才终于略缓尴尬。

    材质不同的镜面将电梯间切割成几块区域,三个人各自倚在边缘的竖线上。钤凝望着镜里的杳,未曾发觉凛暗暗瞥了他好几次。杳时不时就去看凛,凛与她不经意对上,立马不自然地躲闪开,不再来回张望,只看向斜上方的楼层提示。她转回来不客气地瞪他,用眼神骂:色狼。他转身向她,打量得更露骨,毫不掩饰眼里的占有欲。

    凛对发生自己身后的调情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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