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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过什么苦的样子。

    以后要多赚钱，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吃苦。少年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份责任。

    水云给张景初倒了一杯草莓果昔，问他之后想做点什么。

    然后，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景初拿出了寒假作业和期末数学试卷。看着她张大嘴的样子，少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用一种劝诱的语气对她说：“你看，之前你在拍戏，我在上竞赛课。现在好不容易这些结束了，我们该补一补寒假作业了。对了，你之前说期末考试数学没有考好，需要我帮你分析一下吗？”

    在来之前，张景初已经打定主意，自己不能和她做那样的事。她甚至都未满十七岁，她不懂事，但自己却不可以。在他传统的观念里，少年情侣亲吻和拥抱还算可以接受，但决不能突破底线。他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她还太小，这种事对她身体不好，而且万一怀孕，后果不堪设想。真的要做的话，就等到她20岁再说吧，那时候会……没那么疼。

    水云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内心戏，但她为美色所惑，再想想自己的寒假作业进度确实有点落后，便也认命般地同他一起写起了寒假作业。

    谁能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正经的约会竟然是这样的场面呢？可能这就是勾引学神的代价吧，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写了一个多小时作业，水云休息了几分钟，张景初又开始给她分析试卷。虽然一开始有些不情愿，但她不得不承认，张景初确实讲得很好。对于她一塌糊涂的立体几何，他教她不要上来就建坐标系，而是要先分析一下立体图形的几何特性。本来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但在他的讲解下，思路竟然也开始清晰起来。他的声音很好听，不急不徐，娓娓道来。

    当讲到填空题的最后一题时，他随口说道：“想要考到P大的分数，这样的题一定不能错，我回去再给你找几道相似的题练习一下。”

    水云是文科生，P大是大多数文科生的最高理想，而他，致力于数学这样的基础学科，P大也是最好的选择。他想当然地认为，那个爱他爱得不行的少女，会想要和他去同一所大学。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同她一起走在未名湖的旁边，谈一场俗气而古雅的恋爱。

    可水云根本就不想考P大，她甚至不想去太认真地规划自己的未来。她太害怕了。她想起怎样努力都没有用的过去，想起被阴郁的幽灵缠绕，无法入眠的日日夜夜。她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考一间差不多的大学，如一个最普通的人一般，感受着普普通通的快乐。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和张景初的未来，她只是想要现在可以抓得住的快乐，去对抗滞留在她心底的痼疾。她想，如果以后，她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到那时如果张景初不再喜欢她了，找到了更优秀的人，她也不会心生怨怼。被他拥抱过，同他亲吻过，与他的情欲交叠过，就已经很幸福了。以后自己也许会选择一所南方的大学，比如去X市，那里有着温暖如春的四季，和更为长久的日光。她不需要再去感受冬天的压迫。那寒冷的天气，漫长的黑夜几乎将她所有的情绪压在海底。

    可这样的话，要如何对他说起呢？他会理解吗？

    水云忽然就不想听这些题了，她抱住张景初，整个人如同挂件一般缠绕在他的颈上，软软地喊累。张景初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他们确实学习了很久，便决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