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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还是对手下人道:“让人放他进去。”“是。”方拭非在狱卒看守下,一起走进牢房。杜修远侧躺在床榻上,看情况并未在大理寺内受刑。“杜公子。”方拭非出声喊道,“我来看你。”杜修远坐起来,问道:“你是谁。”“我是你……”方拭非顿了下说,“杜太傅曾经教导过我一些时日,我始终感念他的恩情。”“他与我杜家没有关系。”杜修远冷笑道,“我对他毫无印象。偏偏他这人,只给我杜家留下无数的麻烦。我父亲一辈子留在他的阴影里,连以死明志,都再想着不能给他蒙羞。呵呵。他算谁?”方拭非看了眼身边的狱卒,没有出声。片刻后,杜修远又问:“他死了吗?”方拭非遗憾道:“他已经离世了。”杜修远喉结滚动,表情中有凄凉又有哀痛,暗光下有道晶莹水渍滑过,却违心道:“那就好。”说罢重新躺下,再不出声。方拭非心绪复杂,只是说:“我会救你出来。”杜修远无动于衷,翻了个身。方拭非一手按在牢门的柱子上,一字一句坚定道:“我一定放你出来!”狱卒开始赶人:“官爷,请出去吧。”方拭非转身离开。杜修远垂下视线,余光透过牢门。直到方拭非的身影从前方消失。“你是谁。”第97章请求方拭非走在街中,脑海中闪过道道问题。见不到顾登恒,一切皆是枉然。可是如今,谁能在顾登恒面前说得上话,又愿意说这话呢?王声远等人自然不会替她出头,他们为官多年,顾虑重重。一部之下尚有官员无数,不能连累着他们置身险地。她要有动作,怕是要得罪更多人。如今一算,她竟孤立无援。方拭非不由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变成了苦笑。皇权之下,累累白骨。师父说得不错。假使她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她什么也做不了。连太傅的后人也什么都做不了。名利、地位、权力,难怪人人想要。高高在上,即可俯视蝼蚁。林行远见她表情,心疼道:“你多日没有休息,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我这就给父亲书信一封,想来他会有办法。杜太傅与他情谊深重,杜公子遇难,他定不会置之不理。实在不行,也会命人回来,向陛下求情。陛下许会考虑。”林行远轻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如今悬而未决,倒是一件好事。说明陛下并非有心偏帮三殿下,只是犹疑不决,尚在思虑。我想过段时间,等风声小去,就放他们出来也说不定。毕竟,陛下还是念着杜太傅的。如今大秦天下还是君王做主,这成与败,不全在他一念之间吗?”方拭非说:“那就没有用了。”林行远:“什么没有用?”“没有意义。”方拭非说,“士人可死不可辱。杜家也杀得,何人还会杀不得?这杀的是谁?下一个要杀的又是谁?”方拭非捏紧拳头道:“我不同意。师父一世清白,郁郁而亡,终身志愿不得舒展,尽数转托于我。我未能全他夙愿也罢,莫非还要目睹他死后担上如此污名?看着家中小辈为人欺侮,却无处伸张?我如何,也不同意。”“那就只有……”林行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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