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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液肯定有其用意，没有去抵抗，脑袋里簌地一下，他忽然感觉到挤压感消失了，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站在半空中，而自己的身体依旧躺在沙发上，欧文、谭彦和阿斌都紧紧地盯着他，而林无弃，则带着那副毫不起眼的眼镜，看向半空中他的方向，默默对他点了点头。

樊衍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感到很新奇，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几乎不透光的白雾，想必现在在林无弃眼中，他就是一个浑身白色的怪人。

这种飞翔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熟悉了，樊衍又四周围绕着观察一圈，然后心里开始默念付佳雯的名字。

在樊衍的视野中，天色瞬间暗了下来，他一看窗外，天空挂着一轮残月，周伟大多数灯光都已经熄灭，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闻到一股浓重的煤气味，只见沙发上躺着的，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脸上还敷着面膜，看不清五官。

这是？死者生前死亡的画面！

林无弃放大的并不是付佳雯意识中的记忆，而是周围植物对现场的记忆！

他们的运气是真好，还真找到了事发现场残留的痕迹。

煤气的味道越来越重，付佳雯的胸口起伏更加明显，是呼吸困难造成的。可是她大概是太困了，她感觉到不适，皱着眉头抬起手摸了摸鼻子，然后睡死一般垂了下去。

再也没有醒来。

樊衍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半透明的人形白雾从付佳雯身体剥离，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看见沙发上已经死亡的自己。

付佳雯捂住白雾聚成的脸上那应该是嘴的地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半飘在空中的身体往厨房方向走去。

厨房的灶台没有火焰，但是上面发出嗤嗤的声音——煤气还在往外漏。

付佳雯冲出厨房，和跟进来的樊衍撞了个照面。

樊衍想要拉住她，却发现这团白雾穿过了自己，冲向她那还温热的身体。

这是记忆画面，现在的这团白雾，并不是付佳雯的灵魂本身。

付佳雯伸手去推自己的身体，可是她的双手一次次穿过皮rou，无法触碰。

她瘫坐在原地哭泣起来，樊衍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当然听不到声音，如果他当时以灵魂能量的形态在场，必然能听到看到付佳雯亡灵所做所说的一切，可是现在这是植物的记忆，它们都是实物，是不可能与灵魂联通，听到灵魂的声音的。

樊衍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难受。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死去的人是如何面对自己的死亡的。

这些留有意识的亡灵能量，他们的思考，他们的行为完全和常人无异。

那就是他们自己。

付佳雯哭了很久，纵使樊衍的灵魂能量没有知觉，意识里也觉得自己双腿该麻了。

恍惚间，付佳雯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就去开门，大概是想出去。

可是她的双手什么都碰不到，她在家里来回走，凡是眼见的门窗都试了，仍然无用。

在密闭空间内煤气中毒，付佳雯连扇窗的出口都没能给死后的自己留，她的亡灵，被困在了自己家中。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轻飘飘地飘进浴室，浴室侧面有个小窗子，被半开的百叶窗这档住，煤气的味道源源不断向外流。

樊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