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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约了。

最常去的那个台球室，霍峰有会员，他是老顾客了，高中的时候就在这玩，几局下来，何佑晨又被镇压，嚷嚷着换杆子换桌子换球。

霍峰把球杆立在一旁，走到一旁休息椅子上坐下，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鄙视他：“你这技术，唯有换人可破。”

他拿起电话，里头静静躺着一条短信：在干什么？

他嘴角笑了笑，没回短信，直接打了电话，想了十来声那头才接。

“刚才跟何佑晨打桌球，才看到，你吃饭了吗？”

楚恬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儿，情绪不高的样子：“嗯，吃过了。”

霍峰直了直腰，有点紧张：“你怎么了？”

楚恬低低的嗓音：“我没事，就是我妈和我姥，我姥又提起我爸的事，说我妈命苦，俩人抱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霍峰有点担心，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也不舒服，想抱着安慰她，又够不着，不禁也跟着郁闷起来，只能言语安慰了一会，末了说：“你要难受，随时给我打电话，别憋着，知道不。”

楚恬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音量小小的说了句：“时间好慢啊，什么时候才过完年。”

霍峰心里一动：“怎么呢。”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直击心脏：“我有点儿想你了。”

挂了电话，霍峰好一会没说话，何佑晨等了半天：“干嘛呢？再来一局，过来。”

霍峰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何佑晨一愣，有些奇怪，问他：“不玩了？”

霍峰说：“我想去找楚恬。”

“……别闹了你，后天就过年了，你现在出门你爸不杀了你。”

霍峰套上羽绒服，把贵宾卡递给何佑晨：“我找人定最近一班的机票，明天下午就能回来，卡给你，一会你去结账，我先走了。”

何佑晨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疯了。”

霍峰什么都没带，只带了钱包身份证和手机，甚至连家里人都没告诉，说今晚住哥们家，当天下午就飞到了楚恬姥姥那个省的省会。

到了省会还要转一趟火车，两个小时后下车，天都快黑了。

霍峰给楚恬打电话。

“从火车站到你姥家，怎么走？”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楚恬的声音有点激动，又有点抖：“你别吓我。”

霍峰笑：“你来接我呗，你不来，我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你真来了？！”

“是啊。”

电话那头传出刺耳的尖叫声，都叫破音了。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跑步声，楚恬气喘吁吁的：“候车室等我！我现在打车过去！十分钟！”

霍峰挂了电话，转身又进了候车室，外面太冷了。

春运真不是闹着玩的，人也太多了，这个小镇不大，火车站规模很小，现在别说坐着的地方了，就是站的地方都不多。

霍峰估么着时间她快到了，挤着人群走出候车室，在外面宽敞的小广场等她。楚恬打来了电话，霍峰报自己的坐标，没一会就看见她的身影。

她还穿着分开那天穿的那套衣服，只是没戴帽子，冻得耳朵红红的，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眼睛晶晶亮的，里头含了满满一下子眼泪。

霍峰冲她笑了一下，露出整齐的小白牙，张开双臂，没出声，口型说了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