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要的及你要的 (第3/3页)
─……」 如此自弃的话让荣秘书心里一惊,总算正眼看向张震霖,却被面前怵目惊心的景象惊呆了。 张震霖双肘撑在膝盖上,两掌摀着口鼻。殷红的血却不断从摀紧的指缝中泉涌而出。 「少爷!」 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白玉地板上,如绯红樱绽放。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快要天黑了。 在荣秘书半哀求半强硬的劝说下,张震霖下午就离开公司到医院做一连串的检查。荣秘书本也要跟来的,却碍於是顶头上司的专属秘书而走不开。 无所谓,只是看个医生,本不需要任何人作陪。 不需要太担心,你只是血管壁比较薄所以容易出血,注意别让自己压力太大。 在得知身体状况无虞时,张震霖没有任何感觉。他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疾病,以前心灰意冷时,他还会有厌世的想法。 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吧。 什麽都没有了。 明明不是红灯,街上却堵车了。张震霖摇下车窗,任冷风灌进车内。天气冷,吐出的尽是白雾。 圣诞节的晚上北市总是特别热闹,到处弥漫着欢乐的气氛。灯光闪烁,几乎每一家店门口都会有或大或小的圣诞树。彩色的灯串缠挂在行道树上,平时普通的道路恍如梦幻隧道,垂挂而下的金丝彩带在人们的欢笑声中飘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快乐的笑容。 在所有人都很开心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悲伤至此吧。 他想起了程子言。 他不敢回去。他什麽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给他这麽好的生活。 三亿。 他张震霖……竟也有这样无所适从的时候。 他想证明自己也有那样的能力,只是现在他连自己该是谁都不知道。 是,他「该是」谁? 伸手转开古典乐,韦瓦第的四季小提琴协奏曲,冬之章。 是母亲……最爱的曲子之一。 「我是祁震……」他喃喃,头痛欲裂,「我不想做张震霖……」 前面的堵车稍微松了,张震霖单手转动方向盘,一手揉着额角和太阳x。 他该去哪? 他该给程子言打个电话吗? 那小人儿什麽都不知道……他该用什麽表情面对他? 他能若无其事吗? 还是看到那呆萌呆萌的脸时……自己会再也撑不住而崩溃? 用力叹一口气,把心里的郁闷全吐出来。才前进一点点,前头又堵车了。张震霖手撑窗框,漫不经心地凝视一旁人潮汹涌的街道。 大部分是情侣。笑得那样甜,那样幸福。然後他看到了,有一对穿着情侣装的夫妻相视而笑,两人中间还牵着一个软萌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宽宽大大的绒毛外套,一颗小脑袋被包在帽子里头,两只小手还穿戴着米白色的兔毛手套。 可爱的模样像极了程子言。张震霖移不开目光,神色越趋柔和温煦。程子言小时候……一定比这名男孩可爱千百倍。 正想着,一抹米白色的身影正巧走过夫妻档身边。张震霖的视线被带过去,但是当他看清那个人时,他愣住了。 温顺的软米白,正是他脑子里想着的那人儿。 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张震霖瞪大眼睛,看着人儿一旁的男人。 是……戴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