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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宋暮醒了之后没有再睡着，一直靠在抱枕上回想两个人的过去。

高考完之后，两个人终于明确了关系，陆行远开着车带他去旅行，他们在公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到了觉得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待一两天。

他们有时在繁华的市中心住最好的酒店开最贵的房，颠鸾倒凤，满室春光；有时他们又会在乡下住农家乐，夜晚牵着手躺在床上听蝉鸣和着蛙声歌唱；他们在海边的遮阳伞下接椰子味的吻，在夕阳下牵着手在沙滩留下长长的两行足迹。

可是这些，陆行远可能都不会再和他一起做了。

甚至，这份温柔最后都会给了别人，即使不是肖昀，也还会有其他的“肖昀”。

眼眶渐湿，宋暮把头埋进抱枕里，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海水打湿的浮木，在海面上飘飘摇摇，没有依靠。

那些曾经的记忆，如利刃般，将他的心伤得千疮百孔。

心绪渐渐平息，他擦去脸上的水渍，只有抱枕上留下一片湖泽。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愿意向陆行远低头。

也许就像赵焱说的，他不能总是做强势的那一方，再爱他的人，那样放纵他，讨好他，也会心累，会失望，会难过。

而陆行远，也没有必要一直等他学会长大。

宋暮掀开薄被，从衣柜里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换上，已经七点，天大亮，他冲了个澡洗漱完，又吹好头发，趁着父母还没睡醒，踩上鞋溜出了家门。

早晨的空气带着花香，阳光暖暖的洒在地面上，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宋暮家离苍衣巷不远，他一路小跑着，想到很快就要和陆行远和好，嘴角都不自觉挂上了笑。

可当他走近却发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正站在陆行远的家门口敲门。

他慢下脚步，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肖昀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他犹豫着几乎有些不敢再继续向前，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嘲笑他，笑他不自量力，不知廉耻，都已经分手了还来纠缠。

他停下脚步，浑身颤抖着蹲在原地，他将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里，像是一直受了惊的鹌鹑。

不远处的每一声敲门声都像是一道惊雷，让他的神经跟着颤抖。

敲门声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突然站起身向反方向狼狈地逃走。

他不敢再像上一次一样去质问他们两个，他怕遭至陆行远更深的厌恶，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见不得天日的小偷，还没有行窃就把自己吓得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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