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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而你现在明显是个正常人。’

    尼尔看着我。

    ‘你有时候真是让我惊讶。’他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是个这么天真的人。’

    他的那种语气—那种自以为是到可笑的语气—让我感到一阵恼怒。

    ‘哦，’于是我说，‘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他看了我一眼。在那一刻我简直要以为他是另一个人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混球。

    ‘你看，’他说，‘你们全都以为我是一个狗娘养的超人，但我TM并不是。我只是一个和你一样并不十分出色的乡村医生，得过重病，女儿死了，杀过人。我不是什么特别出色聪明的人—或许在学校的时候有一点小聪明，但那都是过去了。我回到过去也没有任何伟大的理由：阻止艾奇卡，发明时空穿越机，刺杀希特勒之类的。我不过是过自私普通的平凡人。艾登·威廉姆斯对这一点了解并不全面，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把头靠在沙发背上注视着我。

    ‘你还不知道吗？’他问。

    我看着他。

    ‘你在岔开话题。’我说，‘而且你告诉我时空穿越这项服务是只提供给心怀悔意的罪犯的。’

    尼尔踢了踢桌子。

    ‘你觉得你会记得你吃了什么药，打过什么针，医生给你做了什么手术，在你上午参加完你女儿的葬礼以后？’他问，发出一声嗤笑，‘我也记得我说过还有那些闲的没事干的富人。’

    我没有说话。

    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古怪，我怀疑是不是艾登和他说了什么。

    ‘你怎么了？’我问，‘你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尼尔·拉维奇站起来看着我。

    他的神情冷漠而疲惫。他让我想起林德·斯诺恩去世前一个星期的神情。林德·斯诺恩在那段时间里看我的表情就是这样的。他的眉头也总是紧紧的皱着，像是一直处于不可言说的痛苦之中。

    ‘你还好吗？’于是我问。

    ‘我之前就是这样，我就是个混球。’他说，‘你看不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喜怒无常的尼尔·拉维奇。

    他突然这样有原因，大概下一章就会写到了吧。他女儿的mama会出来打瓶酱油。

    【我更新的欲望越来越低了...这文的长度超出了我的预期...】

    ☆、Chapter 50

    ‘我很抱歉。’尼尔·拉维奇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捂着眼睛坐在地上，他的头低垂着，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希望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我说。

    尼尔没有说话。他保持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姿势，如果不是他的身体依然在起伏，他几乎和一尊雕

    像没有任何差异。

    我看着他的衬衫。

    那是件深蓝色的条纹衬衫，我上个星期在伍德威治买的。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印一件的，但是尼尔说我印的条纹比例很不均匀。于是我只得出去买了一件，虽然我后来就把它遗忘在了衣柜里。如果不是尼尔现在穿着它，我可能想不起来我有这么一件衬衫。

    ‘你穿这件衬衫还挺好看的。’我说。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来我现在该说什么。或许是天气。

    尼尔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低头看了一眼。

    ‘啊，这其实是你的衣服。’他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