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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角

    隨著劉薇到任的第一週過去，海外行銷部門的工作並沒有如外界想像般順利開展。CEO   派緊抓財務大權，頻頻退回劉薇想申請的各項預算；高副總看起來對她信任有加，但並沒有實質支援，只是一味催促她「趕緊拿出成績」。

    劉薇每日從晨會開始就被雙方夾擊：有人質疑她背景不穩，也有人拋給她大堆資料要求她盡快提交海外市場計畫。如此高壓情況下，她彷彿困在包圍圈裡，喘不過氣。

    人資部門的蘇瑤，表面上對劉薇熱情關懷，幫忙協調行政流程，但私下卻在觀察整個派系動向。她不只聽命於副總，也經常跟   CEO   派談話，表示「人資需要中立處理」。

    某日下午，她聯絡方懷謙，用一種溫和卻透著急迫感的口吻說明：

    「我這邊時常聽到   CEO   直接在高層會議上批評海外計畫不切實際，甚至打算在董事會上要求凍結預算。副總卻還想撐住局勢。看來如果劉薇無法迅速拿到海外合作意向書，局面真的危險……」

    蘇瑤沒有直接開口要方懷謙「怎麼做」，卻以一種暗示方式讓他知道：只要能有實質進展，她和副總都會更依賴方懷謙的協助，也會給予更大的合作空間。

    同時，她也向方懷謙透露：「我對你在業界運籌帷幄的作法很好奇，想知道你怎麼在高壓環境中，把雙方勢力都玩得服服貼貼？或許……我也能學點什麼，改善我目前在公司內的弱勢地位。」

    方懷謙心中暗笑，知道她想要的並不僅是協助，而是「洞悉他如何掌握人心、cao作局勢」的祕訣。但她表達得相對委婉，不像之前那麼赤裸。這種更自然的語氣，反而讓他提高興趣：如果蘇瑤真能抓住   CEO   派背後的秘密，也許他會更願意向她揭露那套深層手段。

    比起蘇瑤的冷靜，劉薇的情緒幾乎已瀕臨崩潰。每日下班後，她都撐不到回家，就開始在通訊軟體上向方懷謙吐苦水。這天晚上，她乾脆邀請他到自己的出租屋裡。

    一進門，方懷謙就感到室內瀰漫著焦躁的氣息。客廳裡散落著文件與筆電，劉薇頂著疲倦面容上前，聲調已帶著濃厚的苦澀：「他們又卡我的預算！老闆總說   ‘沒有看見實質合作意向書，就不能放錢’。副總那邊又催，我該怎麼辦？」

    方懷謙並未立刻安慰，只淡淡問：「不是告訴過你，我可以有海外渠道嗎？你身為海外經理，卻無法自己想法子，也只能再來求我？」

    這話聽起來殘酷，但正戳中劉薇的痛處。她瞬間情緒爆發，聲音尖銳：「我又沒辦法改變預算、我才來幾天就遇到這鬼局面……你別再用這種口氣嘲笑我了！」她瞪著他，眼眶隱隱泛紅，像頭被逼上絕路的獸。

    然而，她話說到一半又莫名噤聲，像是意識到自己沒本錢跟方懷謙發脾氣。她深吸一口氣，語調軟下來：「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