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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的吻

    他回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床离开了黑漆漆的房间。

    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她看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温迪来找老板的时候，沈流光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小灯。

    微弱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在昏暗的房间中，衬托得他整个人格外寂寥。

    温迪见他的手指上把玩着金属雕刻的糖果，链身从他的指缝间垂落，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那条糖果项链，是几年前艾晴送给他的礼物。

    也是唯一的礼物。

    他舍不得戴，一直放在礼盒中珍藏着，如今忽然拿出来，温迪明白，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站在那边那么久，怎么不说话？”沈流光摁灭烟头，朝他看去。

    他缓缓地来到沙发边，语气沉重：“沈家的眼线来报，您父亲，和张珩的父亲，准备联合起来教训您。”

    沈流光微微一笑：“父亲向来对我不满，觉得我私生子的身份侮辱了他高风亮节的检察长的名声，这次的教训，肯定要想方设法除掉我。”

    他并不在乎：“我大哥和二哥那边，什么动向？”

    “都没有动向。”

    “这倒是稀罕。”沈流光觉得有趣。

    “毕竟您是他们的弟弟。”温迪皱着眉：“他们没有动向，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不是吗？”

    沈流光闭了闭眼：“但愿他们能念及一点手足之情，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艾小姐怎么办？”

    “到时候你保护她，把她送去瑞士，我在那边有一处房产，房产的主人不是我，沈家和艾家，都查不到那里。”

    说完，沈流光写了个地址交给他。

    他又和温迪谈了许多事情，一个半小时后，温迪离开了他的房间。

    沈流光站在窗前，神色和外面的夜空一样沉重。

    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在法国了。

    摊开紧攥的掌心，他将项链戴在脖子上，手指抚摸着项链中央那颗冰凉的糖果，虔诚的一吻落在上面。

    将项链藏在衣服里面，他走出房间，端着一杯温水，手里拿着一颗药，打开了艾晴所在的房门。

    女孩儿睡得正香，被人用力晃醒，起床气让她一下子炸毛：“你有病啊！吵醒我干嘛！”

    “吃药。”他扶着她坐起来，将水杯塞到她掌心，又将药递到她的嘴边。

    艾晴再有脾气，也得谨遵医嘱。

    她乖乖将药含进嘴里，喝了口水，吞下去。

    房间没有光，他只能听到她吞咽的声音，不放心地问了句：“吃了？”

    “没有！”她没好气地回答，将水杯塞进他手里。

    沈流光笑了起来，将水杯放好，抬手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

    打掉他搭在她头顶的手，她作势要躺下：“我要继续睡了。”

    他一把拽住她，“快要到法国了。”

    “还有多久？”她迷糊地问。

    房间里窗帘是拉死的，她睡得昏天黑地，连时间都不知道。

    “还有两个小时。”他宠溺地说。

    “还有那么长时间，足够我再睡一觉了。”她哈欠了两下。

    艾晴刚要躺下，沈流光指尖摸索着抚摸上了她柔软的唇瓣，上面还沾着水珠。

    他用指腹轻轻地帮她擦去。

    她有些不自在，强压下心里的悸动：“干嘛？发情啊？”

    “你要是发情了就去找别的女人，别在我……”

    沈流光疯狂地堵住了她的嘴。